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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随着马厩和草料堆的彻底引燃,驿站方向,熊熊的火焰直冲云霄,在风雪的策应下,火势又不断朝里面蔓延,整个驿站,仿似变成了一个在大雪中燃烧的大火炉一般。
里面的鞑子们也坐不住了,四面的火势,让他们意识到,对手早有预谋,他们也放弃了救火的计划,快速朝大门这边聚集,准备随时突围。
这时,李元庆已经指挥麾下的士兵们,利用这短短的时间,在大门外筑起了一道一人多高的雪墙,呈弧形,包围向驿站大门,完全护住了后面的官道。
这一来,就算鞑子想策马从里面冲入到官道上,已经不可能了。
他们想要冲出来,就必须突破李元庆的雪墙和人肉防线。
150多名士兵,已经成迅速俯身在雪墙之后,死死的盯着大门方向的动静。
而两侧的许黑子和王海部,也迅速朝着雪墙这边靠过来,就等着鞑子突围了。
不过,即便驿站里面已经一片混乱,但这些鞑子,却并没有贸然,大门已经被打开,有几人骑着马在门口观察一阵,又迅速退回到了门里。
他们显然也现了外面的境况,不敢贸然。
“狗日的鞑子,还真是好耐性啊。他们难道想变成烤猪么?”顺子不由狠狠的啐了一口。
周围士兵们,也都是极为紧张。
虽然己方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主动,但鞑子在辽地的恶名,那可不只是说说而已啊。
就算是李元庆,心脏跳动也骤然加速了不少。
从广宁一路杀到镇江,又从镇江到现在,李元庆也算经历了不少战场磨练,但真正意义上,面对真奴,面对真奴精锐,这却还是第一次。
此时,虽然鞑子人少,但五个红甲,三个白甲,加上两个领催和一个代子,恐怕,就这十一人,就能抵的过李元庆这边百名士兵。
更不要提,他们还有几十名汉军旗士兵以及驿站守军了。
这时,许黑子和王海部也赶了过来,许黑子见鞑子迟迟不肯突围,也有些急了,“大人,再给他们丢一些柴火棍吧。我就不信,他们能等着被烤熟。”
李元庆思虑片刻,“你让几个臂力强的士兵动手,尽量保持隐蔽。我估计,鞑子不是不想突围,而是在披甲。”
许黑子也明白了李元庆的意思。
鞑子作战,必身披厚甲,即便在此时这种状态,他们也没有贸然,更可以看出他们的纪律性。
不过,事已至此,莫说是区区几个鞑子,就算是刀山火海,儿郎们也已经没有退路了。
许黑子马上召集了本部十几个臂力强的士兵,又引燃了一些柴火棍,用力朝着驿站大门方向丢过去。
“嗖、嗖、嗖……”
一支支柴火棍燃起的火焰,已经能让李元庆这边的士兵们,可以清晰看清几十步外,那些鞑子狰狞的脸。
他们虽然狼狈,但各个表情狰狞,想必,这第一波火势进攻,已经让他们积攒下了不少的怨气。
“狗鞑子,去死吧。”一个手臂很长的士兵,猛的将一根柴火棍,狠狠的丢弃向驿站大门方向。
就在这时,驿站大门方向忽然一阵冷风掠过,几乎就是在一瞬间,一道寒光闪过,“噗……”一声沉闷的闷响,这士兵呆呆立在了原地,他的喉咙上,已经被一根黑色的羽箭洞穿,他愣了片刻,忽然一头栽倒在雪墙上,再也没有了任何动作。
只有脖颈间‘沽沽’流出的鲜红血液,将雪墙染的艳红一片。
李元庆面色大变,忙低声呼吼,“都他娘的藏到雪墙后面,不要露头。”
士兵们不敢怠慢,也不敢再投掷烧火棍,纷纷隐藏在雪墙之后。
李元庆心中也是一阵惊悸。
此时,雪墙距离驿站大门,差不多有五十多步的距离,虽然有火光映衬,但今夜没有月亮,能见度很低。
但即便就是在这种状态下,对面的后金弓箭手,竟然能一击准确的射中那士兵的喉咙,这,这该是怎样精准的箭法啊。
至少,毛文龙麾下近万人,李元庆从未见过有如此手段之人。
即便是陈继盛麾下亲兵牛二,号称‘神射手’,恐怕也很难做到。
这人对机会的把握,对自己箭法的自信,恐怕,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啊。
李元庆只恨己方这边没有远程打击火力,否则,怎的能容忍这些狗鞑子这般嚣张?
但这一箭,也让李元庆清醒过来。
己方虽然看似占据了绝对优势,但接下来,到底怎样,还完全是个未知数。
后金八旗兵能横扫辽地,可绝不是后世史书上说的那般简单。
就有些类似与国足和巴西队。
巴西队的队员,几乎从娘胎里,就是抱着足球长大,与生俱来的本能,加之后天的努力,使得他们,天生就是为足球而生。
而国足的大神们,各种原因作祟,根本闹不明白,究竟哪个,才是他们的主业。
一种对待战争是本能,一种却是后天强迫,半路出家,李元庆怎的敢怠慢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