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示,他也准备在辽南区域打游击,抢收麦子,不会再跟金州死磕。
这也让李元庆稍稍松了一口气,到了这个程度,想必,张盘也意识到,实际的好处,才是最重要。
时间过得飞快,很快,便到了毛文龙出兵的日子。
李元庆长生营这边的阵势练习,也看到了一些成效,虽然达不到李元庆要求的一刻钟,但在20分钟内,行军的2000人,迅速列阵,基本已经能完成。
这一来,长生营这边,已经具备了同后金野战的最基本条件。
当夜,没有举行誓师大会,几乎是悄无声息,李元庆携带长生营三部所有战兵2000余人,辅兵、海盗近千人,悄悄上了船,驶向了辽南西海岸。
…………
七月里海上的夜晚,海风清凉,吹散了白天的酷暑,吹在人的身上,十分舒服。
李元庆站在船头,静静的瞭望着不远处辽南的土地。
自从辽南三部在这边扎下根来,后金辽南方面,又下令让百姓往更深的内陆里迁移,此时,海边不远处的很多良田,并不是金黄色已经快要成熟的小麦,而是一片片绿油油旺盛的野草。
倘若这里还是在大明的控制下,这些土地,怎么可能荒废?
即便这里产出的并不多,但至少可以养活不少人口,又怎的可能像现在这般?
李元庆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在阁老大员们的心里,复辽,可能就只是一句话而已,但对于数百万辽民而言,这却意味着他们的一切。
官沧海不知何时来到了李元庆身边,笑道:“将军,在想什么?”
李元庆一笑,“没什么。这么晚了,还不去休息?明天,咱们可还有大事要干。”
官沧海一笑,脸色却凝重起来,“将军,这些土地,就这样荒废了,着实是可惜啊。这些可恨的建奴,真是该千刀万剐。”
李元庆点点头,“可惜,我们现在还不能夺回这些土地。”
官沧海也陷入了沉默,久久不语。
李元庆一笑,放松了语气,“现在不行,却不代表以后不行。沧海,对于此次盛夏攻势,你有什么想法?”
官沧海想了一下,道:“将军,老奴主力虽然西进,但留守建奴兵力却仍不容小觑。我们还是不能冒进,要利用我们的海上优势。”
李元庆点点头,“是啊。我们还是不能抓住最关键的主动权。不过,至少,我们还有大海。沧海,以后,海军是我长生营展的重中之重,你的担子很重啊。”
“海军?”
官沧海却一愣,“将军,海军是什么?”
李元庆这才反应过来,笑着解释道:“海军就是水师。不过,比水师更强大,可以纵横在大海上。不仅仅是辽海,还有外面的大海、大洋。我希望,有一天,我长生营的海军,可以将大明龙旗,插遍这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官沧海是郑家的小弟出身,虽没有太多文化,却也见过世面,听李元庆这么一解释,他也明白过来,眼睛不由亮,“将军,那感情好。若真有那么一天,我官沧海死也无憾了。”
…………
次日清晨,船队在一处平缓的海湾登陆。
昨夜出虽急,但事实上,船队走的并不快,此地,距离长生岛北岸,大约只有2、30里。
由于后金的禁海政策,此时,辽地沿海区域,几乎没有了人烟,大部分人口,都被迁移到了内陆。
李元庆也想借这个时机,好好锻炼一下队伍在陆地上的行军和整合能力,适应这种登陆作战的氛围。
虽有潮汐作祟,但长生营主力的登陆很平顺,有了之前的队列操练,军官们对士兵们的控制力,更提升了一个层次。
按照之前的作战计划,长生营要先在辽南西海岸找到登陆地点,而后,再由陆路,逼近复州城方向,佯攻复州城,一路上,顺便抓只鸡,逮个狗,补贴家用。
不过,这是长生营的最高机密,只有李元庆一人掌握,刘达斗的斥候队,也并不知晓详情。
这海湾地势很不错,非常平缓,没有太多风浪,沙滩也很厚实,非常适宜建设临时营地和口岸。
李元庆当即下令士兵们临时休息,火兵埋锅造饭,又令许黑子的工兵队,准备着手修建临时码头。
古人言,有备才可无患。
长生营此时虽然兵强马壮,船队强大,但事实上,在陆地上,长生营却是完全的菜鸟,没有太多牲畜,可以协助运输粮草和装备,全靠士兵们随身携带,但谁也不能保证之后的战事会一直顺利下去。
所以,临时码头的重要性,便不言而喻。
只有时刻保持着与船队的联系,由船队源源不断的为队伍输血,才能使长生营有备无患,进可攻,退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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