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城市也甚为豪华的茶楼里,在我和肖经理喝着酒,说起了上学时代,说起了这些年的遇到的人,遇到的事。
肖经理一直很明白自己哪些问题该问,哪些问题不该问,她不问我我和官雪华之间的关系,但问我说到底为什么和王柏联结下了梁子,还刻意的强调,不许骗她。
聪明的女人啊。
我只好说是为了霍兰。
肖经理又问你喜欢霍兰?
我说霍兰像我之前的女友,我是被女友甩了,可能觉得不甘心,到了这个公司看到霍兰身上有女朋友的影子,高兴地迫不及待去跟她表示做朋友……结果……就闹成了这样。
肖经理看我神情,也许知道了我被女朋友伤得很深,便说如果不介意的话让我谈谈我和女朋友的事。
我说,和莎莎在学校谈了几年的恋爱后出了社会,对于我来说,这是一个大都市,大的我很头晕,我在这里没有关系,没有人脉,出来社会后才现,对我来讲,找份工作是如何的不容易。现实完完全全的把我打懵了。在这个人口聚集的城市,我知道了自己的渺小,自己的苍白,自己的无能为力。只好找了一份兼职的ktv服务员先干着,可是房租,吃饭,根本不是那千把多块钱就能够了的,我只好节俭再节俭,节约再节约,住最破的出租房,吃弄堂里最便宜的饭菜。还好,我还有莎莎,我还有爱情。偶尔工资,便带莎莎买件很便宜的衣服,和莎莎吃顿饭,或者和莎莎去看一场电影,就是我那时候最开心的事。可是随着时间的增长,莎莎的母亲一次次和莎莎谈话,说家里也没有多少积蓄,没有多少社会能力,而且莎莎的工作就是在一个小公司,做行政,一个月只能两千块钱,这点薪水还是很可怜。这就是俩人那时候的真实状态,理想很丰满,现实骨感的TM吓人。莎莎的妈妈让莎莎好好考虑和我相处的问题。
面对残酷的现实,面对她妈妈一次次的质问冲击,我已经没有了当初牵着莎莎的手走向社会的那份豪气,手里就是每月两千甚至还不到两千的工资,然后面对的是这个大城市。莎莎抱怨说这个出租屋漏雨的时候,我曾经想搬走到一个更好的地方,但那边是一年一交的房租,我拿不出钱,想要获取父母的帮助,但是等到回家后看到父亲病了之后的状态,看到家里那时候的状况,自然是心酸。父母攒了一辈子,不够治疗父亲几天的病。我更是任何积蓄都没有,那是我人生觉得最羞愧的时刻。第一、觉得父母供自己读了那么多年书,觉得自己工作了,父亲都住院治病了,自己还想着跟父母拿钱,真的太羞愧了。第二、我开始反思自己几年的感情在现实面前,脆弱的就像一张纸。在现实社会的面前随时都会撕裂。最后、觉得自己上了那么多年学,毕业了,毕业了,怎么弄了这么一个效果?真是羞愧窝囊的跳江的心都有!那次回家,父母的意见是回老家,何必在城里受罪。但是我心理还是舍不下莎莎,还是舍不下自己心里的那个成功梦。在照顾了父亲一直到父亲离世后,我又选择留在城市,但是我留下来,不等于还能留住我的爱情。
我和莎莎的矛盾在累积,现实摆在那里,现实就是一座山,两个人的能力实在翻越不了,加上富二代对莎莎的追求金钱的诱惑,终于动摇了这段维持四年的的感情。在一个阳光灿然的日子,在我知道了莎莎背着我和富二代干的事情后,莎莎告诉我说:分手吧!当时的我什么都没说,因为话没有用了,因为语言那时候什么都不是。分手吧!三个字,给四年的感情画了一个超级遗憾的句号。我在那个阳光灿然的日子后,在这个城市彻底成了一个孤家寡人,再也没人没事给我短信,再也没人来我的破出租屋,再也没人挎着我的胳膊,月末哪怕工资再多点,也没有那个女孩了。觉得世界空了,心凉了,觉得自己走不动了。本来就孤独得只剩下影子的我已经够难了,在房东给我上涨房租的那天,我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怎么那么难,怎么那么难
我曾经想辞职回老家。当时我牵着莎莎的手,大声宣布说要在城市里闯出来,大声对父母说着我在追寻爱情的同时也并将收获一份美好的事业,可是现在的工资收入低,维持生活都有难度,相恋四年的女友已经离我而去。这些过往字在我脑海里挣扎出现的时候,好像两个声音,一直在斗争。一个声音告诉我说:拉倒吧,回老家吧,在这里除了等死,你还有啥?女朋友甩你,自己没本事赚钱,还不走在这里困死自己吗?另外一个声音则对我说:你是个男人,这样回家,你还有脸见妈妈,女友甩你,你就认怂了,你这样回去,家人会看不起你,莎莎会庆幸分手的选择,不能走,留下来,不能走!最后,我选择没有走。我的心理在接受煎熬的同时,也开始一次心灵的反思,既然觉得身为男人,在没有混好的时候回家无脸见江东父老,但是这样混,除了锻炼自己的脸皮厚了不少,心理能力承受的加强之外,还有什么呢?现实还是一如既往。
我在最难受的时候,曾经给莎莎了几次短信,但是莎莎只回过一次短信:对不起。又是三个字,我知道了这段感情结束了,那个在月亮底下誓非我不嫁的女孩子,已经从此在和自己的人生没有任何瓜葛。这是现实,不接受也得接受。几经努力,几经煎熬,我才找到了完美集团的工作。没经历过,真不知道那时候的心境,言语都无力,那时候身体的劳累不打紧,主要是心理的煎熬,心灵的孤寂,不知道还有没有明天,剩下的只有死撑,只有死撑,什么梦想,一切一切……这一份工作,给了我慰藉,让我那颗心,终于可以安稳一点点,但是也就是那么一点点。靠着这份工作我还是弥补不了,莎莎背叛我和我分手的那个伤疤。刚分手的那段时间,想起莎莎,看到曾经和莎莎一起去过的地方,我心里有种滴血的感觉,真的心口疼……有时候半夜醒来,想起和莎莎一起的校园岁月,想起牵着莎莎的日子,心如刀绞,但是能怎么样,怎么办?午夜梦回醒来的时候,烟成了缓解这种心情,缓解这种疼痛的替代品。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哭了,捂着脸,没有声音,眼泪一直掉的那种哭……
听完了我的倾诉。
肖经理伸手,从桌子底下把手伸过来,紧紧握住我的手。
肖经理安慰了我一下,然后开始一次对人生探讨的谈话。
肖经理问我说:“现在这一切,也是你努力啊,你要是个垃圾废物,也混不成现在这样。”
我对她说:“是你这么认为。什么努力?我能翻盘的原因是因为进了公司后官总罩着我,还有你也帮着我,你们才是我命里的福星。说努力谁不努力?要不是你们,我现在还不知道一个什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