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大寨,乌娜翻身上马,一紧手中的长矛,双腿一夹马腹,轻喝了一声:“驾。”
长矛在马屁股上一抽,坐下的黄鬃马登时一声轻嘶,朝前窜了出去,在黑夜里隐隐传出,好在草原的夜晚总是有风的,清风吹起,勉强将马蹄声掩盖了,而且乌娜也小心的控制着马速,并不让声音传得太远,不过眨眼间,乌娜已经消失在黑夜之中。
远处己善部的大营就在那里,黑夜中无数灯火亮起,将营地周围映的如白日一样,乌娜看着光亮的大营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心念一转,听见大营里传来叫喊:“快,有人奔大营而来了,听声音好像只有一匹马,大家小心一点,准备弓箭。”
乌娜嘿了一声,估摸着还有二三百步,这距离大营的人还看不到自己,不过自己却可以看得清楚己善部大营的动静,只见面对自己的这面,已经有许多人弯弓搭箭,等着自己自投罗网了,想这样就让自己上套,没那么容易,乌娜猛地勒住坐下的马匹,然后翻身下马,用长矛在马屁股上轻轻一抽,马儿便轻轻地朝着西北方溜达着而去,却不是直奔大营,而是擦着大营过去,而乌娜自己却一揉身子,手提长矛,如同幽灵一样朝着马儿相反的方向摸去。
这就叫做声东击西,将马儿打过去,自然是吸引大营里的人的注意力,而乌娜就趁着这个机会,悄悄地从另一边摸过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马儿身上,谁又会注意到在黑夜里一个黑衣黑甲的人,已经快要摸到拒马边上。
“马上好像没有人,先别放箭,在观察一下。”有人高呼,显然是队正之类的小官,不过这一嗓子确实没有人放箭,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瞅着那匹马,这匹马是在太普通不过了,乌娜将马上原来的竹甲卸下去,此刻看起来,就是一批在普通不过的马,和己善部的马匹没什么不同,一匹马自己跑这里来干嘛,难道是谁那里私自逃出来的,不对,自然不可能是己善部的,难道会是呼兰部派来的探子,可是马匹在此,那么那探子又在哪里?
正当这些人在胡思乱想着,忽然东面却传来一声轰鸣,待众人扭头望去,东面已经传来守卫们的惊呼,一具原木所做的拒马竟然被挑飞到天上去了,这拒马可足足有三四百斤呀,惊讶之余,便有人惊呼出来,然后一窝蜂的朝那边赶去。
当然这挑飞拒马的正是乌娜,莫要看不过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这一身力气还真是鲜少有人能够比拟,双手握住长矛,只待一靠近拒马,竟然一声不吭的猛地一用力,将三百多斤的拒马生生给挑飞出去,而且乌娜也多了个心眼,这拒马所落下的位置,正是那帮守卫的位置,眼见着拒马朝他们砸下来,这些守卫登时慌了神,一个个惊呼着逃了开去,拒马砸在地上,才出轰的一声。
不过不等己善部的守卫反应过来,乌娜已经不惜力气,将另外几个拒马挑飞,只是不过五六个,双腿都已经开始酸,乌娜情知自己力气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也不敢再勉强施为,一手握住长枪,从绊马索上一跃而过,长矛挥出,已经砸的栅栏乱倒。
此时那些守卫不在躲避天上掉下来的拒马,这才围拢上来,待看清来犯之敌竟然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大鼻子的女人,不过铁衣铁甲,确实在不知道是那边的人,不过可以确定,这一定是从北方丁零那边过来的,难道是呼兰部的奸细不成。
几十名守卫将乌娜围在中央,一个手举弯刀,一名小将高呼道:“兄弟们,不要杀死她,要活的,这一定是呼兰部的奸细,要活的好审问一下。”
只是此时乌娜挥着长矛,身形纵跃之间,不断有守卫惨呼这倒在地上,一杆长矛竟然舞的密不透风,那容得这些人近身,想要杀死她都不容易,更何况活捉她,再说乌娜也知道一旦被活捉了,自己陷身敌营,只怕定然会被侮辱,那可对不起将军了,所以心中早已抱定了打断,或者回去,又或者死,再无第三条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