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火光谁会看不见,乌翰生怕隔得远看不到,特意让几个随从收集了几米高的干草,这一点燃直如火上青天,大火在夜间更是明显,几十里外都能看得见火光,只要不是瞎子就不会看不到,不要说扎特看得见,就算是呐果和一众部落领也都看得见,只是这一次扎特全军回来,呐果还真有些疑心,所以一早现火光,并没有通知扎特前来商议,却没有想到扎特自己倒是来了。
呐果在大帐里自然听得见外面的对答,心中沉吟,虽然对扎特起疑,但是倒是还没有怀疑扎特投递,只是怀疑扎特为了保存实力,不愿意与汉军硬拼而已,此时扎特找上门来,却再无不见之理,眼光在一众部落领脸上扫过,心里不由得冷哼了一声,有些懒洋洋的道:“让扎特领进来吧,正好有要事商量,不知道汉军到底搞什么鬼?”
亲兵听到呐果长老的话,自然摆手请扎特进大帐,扎特心中紧张,强自压下心中的焦虑,朝一旁的亲兵一使眼色,亲兵们自然会意,只等扎特在大帐中动手,一众亲兵自然会拼死拖住外面的呐果的亲兵,还有各部落领带来的亲兵,而且一旦喊杀声响起,远处苎麻就会率领大军杀过来接应,这一切早就谋划好了,一切就等扎特大帐之中动手了。
扎特深吸了口气,略略平静了一下心情,虽然常年厮杀,但是做这种事情却还是第一次,由不得扎特不紧张,大步朝大帐走去,手心里全都是汗,一张脸绷的厉害,忍不住将双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这才感觉好了一点,撩开大帐便走了进去。
大帐之中,呐果长老端坐在大毡上,其余的七个部落领一起侧目朝扎特望来,眼中不无嘲弄之意,这一次扎特出兵简直就成了笑话,竟然说是没有和汉军遭遇上,其实大家都在想,铁定是扎特畏惧汉军,不敢和汉军硬拼,这才会有这么一说的,还真的因为自己还是当年的草原第一勇士,现在不过是一个过了气的熊包而已,大家也不过面子上不愿意招惹扎特罢了,毕竟惹恼了扎特,单打独斗还真斗不过扎特,群起而攻之却有会丢下颜面。
一进大帐,扎特就感觉得到众人对他的轻视,心中不由得一阵怒气上涌,不过想想还有大事要做,却只是将怒气压在心里,轻哼了一声,坐在帐门口最外面的一个位置上,闷声道:“呐果长老,汉军不知何故燃起了火光,不知道呐果长老有什么高见?”
扎特话音方落,不等呐果长老说话,另一位领就打着哈哈道:“扎特领,你来之前,我们正在商量此事,倒是不知道扎特领有什么高见呢?”
“高见你个屁,”扎特当然脸色一变,猛地站起身来,就盯着刚才说话的那个领,一脸的怒气:“那赫,我问你们,为什么商量这么大的事情,却没有人通知我一声,是瞧不起我扎特,还是谁瞧不起海虎部,有种的就站起来给我说一声。”
其实扎特心中并没有怒气,反而很紧张,一直在思考着怎么找机会很自然的接近呐果,一定要先将呐果斩杀了,再反过来斩杀这些部落领,只是生怕引起怀疑,所以才会借机生事,随便找个借口火,若是平常,扎特也就把火气压下了,不过此时爆怒气,到也和平时的扎特差不多,众人还真没多想,只是那那赫却脸色一变,纵然一脸怒气却不敢开口,扎特一脸的狂躁让那赫也感到压力,不敢招惹这个莽夫,动手起来绝对打不过扎特,若是因此被打一顿,这可就丢人了。
哪知道那赫的退让,并没有要让扎特消气,冲着那赫啐了一口,一口浓痰就喷了过来,那赫一偏头就吐歪了,不过那赫却也被气急了,一时间怒火冲昏了头脑,跳将起来就指着扎特怒道:“扎特,你什么疯,我招你惹你了,不通知你也不是我的事,你冲我来干嘛,再说不通知你还不是因为你这次带兵出去,连个人毛都没摸着就回来了,这你怨谁。”
那和的话让扎特脸色一沉,恨恨的呸了一声,嘴里不说话,猛地一纵身,一拳向那赫砸去,众人一阵慌乱,那赫功夫也不弱,双手抱拳,猛地一翻,与扎特的拳头硬撞了一记,但是终究没有扎特力气大,被撞得退了两步,这两步离得呐果近了些,眼看着扎特就又追上来,那赫不由得心中大怒,正要咒骂,却忽然听呐果长老冷哼了一声,沉声道:“扎特,这里是行军大帐,容不得你胡闹,要是你再不收敛,可别怨我将你给逐出去。”
呐果长老在各部落里威信极高,此时已说话,刚才还乱起来的众人都禁了声,一脸嘲弄的看着扎特,这下子有扎特好看的了吧,难道扎特还敢违逆呐果长老的意愿不成,却不想扎特身子一滞,双眼猛地望向呐果长老,脸上犹自无法消散怒气,竟然朝呐果长老走了两步,不甘的道:“呐果长老,你们不叫我一定是你的主意吧,你倒给我说说究竟是为什么?”
说话间,扎特就已经距离呐果还有几步远,只要猛地一纵,就能到了呐果的身边,但是扎特还真就在这时候纵了一下,猛然间站在了呐果长老身边,而呐果长老却没有动弹,心中还道有把握压制得住扎特,冷冷一笑,正要说话,但是眼前却闪过一道匹练,宛如一道银虹划过,呐果一呆,就看着自己离扎特越来越远,而且自己越来越高,再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