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典韦的回答,刘岩不但未曾高兴起来,反而更加忧心忡忡,苦笑了一声:“那我再问一问典大哥,如果冲进去之后,敌军全力拦阻你,你还能不能在保持冲锋的过程中,再在去路上打开一道缺口?”
典韦一呆,看着那个验证的圆阵,再看看那些镇静的兵卒,心中一阵迟疑,却只是沉声道:“挑开缺口不是问题,但会死要保证速度确实不可能,这些人身上的杀机肆意,肯定都是能战的老兵,想要在他们手中杀出去,必然没有那么简单,只怕我也要拖一会。”
其实这句话已经说得并不踏实了,刘岩点了点头,轻轻地叹了口气:“典大哥,如果你打开了缺口,然后咱们冲进去,那我想知道,如果你被拖在里面,不能尽快的打开另一个缺口,那么咱们这些骑兵会怎么样?”
一连串的问题,让典韦明白了刘岩的意思,不要说刘岩没有把握,就算是典韦也没有把握,真要是陷在里面,傻子也知道骑兵一旦失去了速度停下来,那根本就成了靶子,不是被弩箭射杀,就是长矛捅下来,反正没有好果子吃,而且一旦停下来,骑兵反而不如步卒更能战,到时候此长彼消,新军的铁骑就会全部葬送在里面。
典韦脸色一变,也不敢在多做豪情状语,无奈的摇了摇头:“我没把握,一旦陷在里面,只怕咱们的人都会再也出不来了。”
刘岩和典韦的对话,登时让下面的人听得仔细,才知道自己家军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还是有很多人不服气,毕竟在草原上攻城拔寨也不少了,那一次不是杀进敌人大营,杀的敌人心惊胆战的,最少扎木台就不服气,还有很多参加过草原之战的士兵也是一样。
猛地一摆手,刘岩沉声道:“后退一里,全军下马休息。”
尽管对留言的命令都很不解,也不甘心,但是新军的军纪此时凸现出来,不管是不是愿意,主将一声令下,没有人质疑,或者说质疑了,也只能遵从将令,随着刘岩又后撤了一里,然后下马休息,只是所有人都在等着重新上马,所说的休息也不会真的休息过去。
从这里已经望不见敌军了,但是却能知道敌军还在等着他们的到来,新军将士一个个无奈的盘坐在地上,等待着进攻的命令,只是哪知道他们一直关注着的将军,此时竟然去西祠啊大毡扑在地上,然后很悠闲的躺了下去,躺下之前吩咐了一声:“一个时辰之后叫我,我先睡一会。”
众士兵无语了,自家这位将军简直太大条了,这时候都干睡上一会,这可是在战场上呀,随时都可能和敌人厮杀在一起,这时候睡觉可不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了吗。
不过这样一来,刚才没有敢冲杀的敌人的颓废倒是一扫而空,在休息的这段过程中,新军将士都积攒着气力等待着一会的厮杀,所有人都望着躺在地上出微微的鼾声的刘岩,无奈呀。
刘岩也没有敢真的睡着,就算是刘岩神经大条一些,他也不傻不呆的,两军对垒的时候,如果还能真的睡着,那他就真成了缺心眼了,刘岩只是装睡,当然确实真的在休息,只是一直关注着战马的动静,等待着探马反馈回敌军的动向,在等待最佳的时机。
两百骑探马大队,不断的在敌军的不远处晃荡,监视着敌军的动向,几次和敌军的探马遭遇,每一次便是冲锋而过,双方交错,总会留下一些尸体,然后各自远遁,继续开始侦查敌人的动静,但是刘岩睡觉的消息传回车寻手中的时候,让多年征战的车寻也傻了眼了,敌人在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