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拦路的白奎穿得却仍是单薄,诚然那些人不惧寒暑,但大冷天的一群都穿薄,人眼一看就知道他们不是人吧,这会不会影响自家生意?是不是又犯了公约哪一条?是不是能报官家驱赶?
不太可能。因为六族共存互通,凡人便是见了认出了,也早习惯了大环境,只会远着,胆大的或许会主动上前搭讪呢。
唉,得再找借口,自家酒楼都要成了他们的家了。烦人。
白奎停住脚,气得不行。
蹬蹬蹬跑上楼:“她是不是傻?”
白少秦斜他一眼,头次端起杯抿了口,微微茶水只湿了湿唇:“你没听她说吗?凡是现在活着的,都是墨倾城的敌人,她都防备。”
就那么巧,商未明和魅无端没参与终余山事件。
白奎磨牙:“这个不知好歹的——”
“不知好歹的只是她小小夜游而已。”
什么?
白少秦微微勾唇,眼光所向,是卿未衍的方向。
“我们不急,急得该是他才对。”
白奎恍然,对,盯着卿未衍才是正经。
云不飘去衙门,王问在书房里隔窗对她招手。
她眼睛一亮:“王棠儿的事?”
王问颇有些不好意思,但对她不能向对下头人一样糊弄过去,不然她自己去查,丢的是王家的脸。
说了那家人与自家的瓜葛。
云不飘啊:“缘分啊。”
“...”
并不想要。
“我祖母倒是知道当年的事。王棠儿没了后,她继母想自己女儿履行婚约,被对方母亲大骂出门。本来婚事定下是因为男女双方的母亲是手帕交,人家只认王棠儿。”
“对方母亲是个厉害的,拿大扫帚将人打出去,站在门口骂,说王棠儿必然是被她害死的,这样毒妇的骨血,谁敢娶。又说假如王棠儿真有什么名节上的不妥,那也是她这个后娘养歪的。毕竟人家亲娘贤良淑德,根子上没错,长得歪了就是养她的人心歪心毒。”
“总之,后娘不是好的,生的女儿谁娶谁家宅不宁。”
“这是指桑骂槐的骂了王棠儿爹一顿。”
“因这顿骂,当年这事流传一阵子,王棠儿爹因此丢了原本升官的机会。那想取而代之的女儿也只能嫁去远远的小地方。”
总之,鸡飞蛋打,族里还有惩戒,一家子很不好过一段日子。
只是逝者已逝,不关王棠儿的事了。
云不飘点头:“听着他们过得不好,我就满意了。”
“...”
“对了。”王问转移话题,兴奋略带邀功的问她:“先前的拐卖案,我上书给你请功,京里那边有传信来吧?”
云不飘一呆,完全没想到这个啊,她对官场不熟,本就风马牛不相及啊。
大义凛然:“这是每一个公——民众,都应该做的分内事,并不值得特意嘉奖。”
王问由衷敬佩,不愧是皇室女,爱民如子以天下为己任。看看,看看,这便是人家为什么受民众拥护高高在上自家小姑娘只知道买胭脂水粉衣裳饰的原因。
太高义了。
但,朝廷一定有动作的,皇家从来不放过任何一个宣扬自家正面形象的机会。
王问玩笑:“到时公子请客啊。”
云不飘敷衍:“一定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