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絮絮叨叨:“等我长了力气,我亲自给我棺材板再刷三层漆。”
苗县令:“...”
他道:“您儿媳也长了力气?”
“长了,都长了,”老妇人笑起来,露出缺牙的牙床:“儿媳孙媳孙女全长了,这不是她们都好了才轮到我嘛。”
她儿子憨憨笑:“这不是她们都长了力气我轻省嘛,脱出身来带我娘进城,媳妇给掏了钱,我带我娘找个好客栈多停几天。”
他带着回味:“我小时候爹娘带我进城玩,后头没来过,现在我娘老了,我带我娘进城玩。”
老妇人用拐杖戳他:“乱花钱,找什么好客栈,咱就要大通铺,要是搁夏天,找个棚子对付对付就行。快回去,你媳妇一个人做多少事。”
大叔笑:“娘,你儿媳说了,家里她看着呢,让你好好玩,不然不让我进家。”
“出息。”老妇人笑成一朵老菊花:“怕你媳妇呢,我给你求情。”
母子俩说说笑笑儿子推着娘走远。
苗县令立在路边看着他们的背影若有所思。
也许,真的是自己一叶障目,世界之大,人心之多面,自己要多看看。
突然觉得氿泉小了。
当晚,他给老师去了信,将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和自己的思考和困惑写尽。
老师的回复前所未有的快:等着,我就来。
苗县令:...总感觉老师不是为了他。
二月二,龙抬头。
这又是一个载入史册的日子。
玉临陌决定这一天,下腕表。
云不飘被请出,隆重登场,以氿泉县主的皇室身份。
自从那日去庙里上香,云不飘再没出过门,甚至于心心撒娇请求一起逛元宵灯会也被她无情拒绝。
上一次,上年的中秋,约着看灯,灯没看着,天降一个卿未衍。
今天还要看灯?谁知道会降下一个什么玩意儿!
云不飘硬是忍着没出门,连差事都不去上,她不去,苗县令竟然也没来看望她,玉临陌更是当不知道。
这是开除她的节奏?云不飘想着。
决定见到玉临陌的时候问一问。
有王爷出面的新品布会,自然不是村里地头把人喊过来通知一声就行的,上流云集,衣香鬓影。
这里的男子也讲究熏香擦粉的,并不夸张,恰到好处的精致,云不飘能欣赏得来。
地点在氿泉最大的花园子,园里建筑够多,还有一座空间广大布置华丽的二层大厅,举办布会的绝佳位置。
云不飘在二层包厢最中间最大的一间里见到了卫启慧和吕蔷。
两人正隔着大窗户镂空竹帘看下头一层人来人往,惬意说着话。
屋里没外人,礼节都懒得做,招呼她坐过去。
“府里已经放出沈侧妃的消息,你看那里那里还有那里,一会儿偷看我一眼一会儿偷看我一眼,一定是在说是我这个王妃下的‘毒手’。”
卫启慧说得毫不在意。
有什么好在意的,有本事来呀,把本王妃拉下马呀,你们上。
“唉,这日子,一天天的...”吕蔷寂寥的千娇百媚。
两人同时看她,什么时候约我们出门?
云不飘讪讪:“那个,等我有时间...”
两人同时翻白眼,你还不够闲?
玉临陌进来,两位神奇的女子又恢复到人前的端庄与柔顺。
“等会儿便宣布腕表的事,你与我站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