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得伤害师仙子!”
眼见杨易一手掐着师妃暄的脖子,一手拿着短剑对着她的脑袋比划,刚刚被杨易打飞的偷袭之人一声爆喝之后,身子陡然跃起,开口结印,对着杨易一声佛门真言吼出。
“临!”
杨易身子一震,身子犹犹如绷劲的绷簧被人弹了一下,猛然震颤了一下,但随即恢复如初。
“好家伙!”
杨易抓住师妃暄,拨马扭头,看向后面之人,“这便是真言法印罢?你是徐子陵?”
对面的青年身材高大笔挺,相貌英俊不凡,额头宽广,双眼明亮,本身带有一种闲云野鹤般的气质,卓尔不群,不类凡俗。
此时将杨易开口问话,对杨易点头道;“前辈法眼无差,晚辈确然是徐子陵。救人心切,冒犯处,还请前辈海涵。”
“小子,你在背后对我袭击,可有点不是君子所为!”
说话间,杨易手中短剑一闪,已然将师妃暄头上的文士巾挑开,露出一头青丝。
徐子陵看的心惊肉跳,想要出手救人,但投鼠忌器之下,却又不敢,眼睁睁的看着杨易短剑一震,头巾爆散成一团碎屑。
尤令徐子陵吃惊的是,杨易刚才一剑下去,并不是将头巾斩碎,而是一股内劲出,将轻柔顺滑的头巾生生震成碎屑。
头巾尽碎,而被头巾包住的丝却连一根震断的都没有。
面对如此魔功,徐子陵的心再一次沉了下去。
青丝如瀑,在头巾去掉之后,轻柔的披洒在刀削一般的双肩之上。
此时的师妃暄被杨易叉住玉颈提离地面,如同待宰小鸡,一股邪异阴寒的气息传进她的体内之后,使得她浑身真气根本无法凝聚。
羞愤欲死,但偏偏又挣扎不得,连勾动一个小指的力量都没有,被人如此羞辱,这时她从来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啧啧,丝三千,三千烦恼。”
杨易口中不断赞叹,摇头道:“不落,怎能懂法,不懂法,怎能明理,法理不通,又怎能修行?”
徐子陵见他说的这几句颇有禅宗妙理,有点大师说法之感,心道:“此人出口便是真言法意,又剃着光头,莫非也是佛门一脉?”
他怎知杨易儒道佛三修,医兵魔同行,若论修行之驳杂,天下极难有与其并肩者。
至于杨易如今还是光头,那还是体内那股剑气作怪,什么时候能消掉剑意剑气,自然恢复以往装束。
只是其中情形,连杨易自己都没有预料得到,徐子陵又怎能猜的出来?
眼睁睁看着杨易手中锋利的短剑在师妃暄螓上慢慢刮动,一缕缕青丝随风飘散,徐子陵双眼冒火,心在滴血,但同时也有一股奇异的情绪从他心灵深处升起,“她本就是出家人,纵然被剃度,那也是应有之意,我为什么这么愤怒?难道只是因为她被杨易擒住?还是因为她受了羞辱?”
他心里隐隐觉得自己似乎阻止杨易为师妃暄剃度,也不是那么的理直气壮,但随即想到:“她纵然该剃度,那也得是心甘情愿被剃度才行,以这种被羞辱的姿势强行去,却是不能!”
身后破空声陆续响起,寇仲与侯希白轻轻落在了徐子陵的身后。
侯希白人还未落地,焦急的声音已经出,“杨易,你不能伤害师仙子!”
杨易头也不抬,嘿嘿笑道:“仙子?仙子仙子,照样吃饭和拉屎!”
手中短剑依旧慢慢的在师妃暄头上轻轻刮动,短剑乃是神兵利器,贴着头皮轻轻刮过,便有一缕丝随风而去。
侯希白听他说出如此污秽之言,本想怒言驳斥,但张口之后,却不知如何去驳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