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地之中，八卦镜打开，从前的过往种种，一如云烟一般，在东方灵面前缓缓展开。

先是烟老头的画面，他死了，被人杀死了。

再是烟龙贞画面……群狼围攻，死于狼口。

紧接着，八卦镜暗了，灭了，像是所有一切的信念也都随之散了，毁了……东方灵脚一软，猛的跌坐在地，她眼神怔怔，木然而空洞，像是心中所有期盼，在这一瞬间都被毁了。

她生无可恋，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灵儿，灵儿……”

东方明回眸看一眼那重新暗下来的八卦镜，唇角诡异一笑，又担忧的喊道，“灵儿，节哀顺变……早说了，不要看了，你偏是要看。”

是啊！

本来是不让看的，那为什么要看？

东方灵眼睛艰难的转动一下，她声音沙哑的问，“是谁下的手，是谁……”

群狼扑咬，尸骨无存，是谁？

到底是谁！

音驭之术，只有从灵山出去的人才会。

是东方昱，还在凤紫儿，还是清风，清月……亦或是丫丫？

不！

不会的，不会的！

一定不会的！

她忽然心思酸涩，喃喃有声，“他们不会背叛我的……”

东方昱是她最信任的人，凤紫儿是她唯一弟子，清风，清月，也是向来对东方昱忠心耿耿，丫丫还小，她心心念念只有姑姑啊。

怎么可能？

这些人中怎么可能？

她唇瓣抿紧，痛彻心扉，东方明转头看一眼，慢慢弯下腰身，低声劝道，“灵儿，这有什么不可能的？灵山之秘法，震惊天下，或者早有人心怀不轨了也难说。”

但凡烟龙贞一死，这整个灵山格局要被打破，所有一切都将重新过来。其它人才有可能上位。

所谓得龙女者得天下，这个谣言并非谣言，而是真真切切的存在。

……

“只要那烟龙贞一死，这大周天下必然安宁！”

凌右相被人抬着进宫，吃力的低喊道，“那就是个妖女！她不止蛊惑王爷，她还敢蛊惑天下，若留她存在，才是大周最大之不幸！”

喊到后来，他几乎是声嘶力竭，心中对于那女人的恨，已经是到了一个极致的地步。

景元帝动了动嘴，想笑，可到后来，也只是忍下了，他神色中有微微的厌恶泛上，又很快压下，只面色沉沉坐在高高大大的议事殿上，身后明黄龙椅，象征着他的万世尊贵，可他的心里却像是长了草一样的疯狂着。

得龙女者得天下，得龙女者得天下……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他刚刚才知道？

心中阵阵扭曲，又气得颤颤抖，面上却不显，只是不动声色的点点头，嗯了一声道，“凌爱卿所奏之事，朕知道了……只不过，那女人真的会有这么大的本事，而将整个大周都要覆灭吗？”

他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