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韩庆,苏任心里有种不安的感觉,总觉得这两个小人物的背后有什么大秘密,想了半天也没有搞明白,随手将那张分支图钉在身后的墙上,退后几步开始观察。关系实在是太乱了,说不定里面还有他们没有现的关系,看了半天还是觉得无从下手。
苏任想起一件事,墨聪来长安的目的是搭救他的徒子徒孙,可一来到长安只窝在汝阴候府,这就让人有些奇怪。墨聪身旁的那个叫墨雨的少年苏任很有兴趣,从宋国护送一个老者来长安,对于普通的大人来说都不是简单的事情,何况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想到此处,又吩咐黄十三将来福找了来。他家里武艺最高的除了冷峻就是来福,文党辞官之后,来福一直留在身边。自从来到长安,来福默默无闻,若不是今日早上出门的时候看见来福在院子里练拳,苏任都差点忘了这个人。来福不是他的嫡系,也没有表示出要投靠的意思,看在文党的面子上也不好要求什么。但苏任是个商贾,不可能养活一个对自己一点用处都没有的人。
来福还是第一次进入这间屋子,里面的陈设让来福觉得奇怪。原本觉得这里面应该到处都是秘密,可看了一眼却现干净的出奇,除了桌椅之外,什么都没有。一抬头看到后墙上那副分支图,来福便皱起眉毛。他跟着文党,虽然上面的名字并非都认识,却明白这画的是什么。
拱手行礼,苏任指了指旁边的椅子。一年多来,苏任在会稽说一不二,手下一万兵马,多少也养出了些气势:“来福兄在我这里过的可好?”
来福看了苏任一眼没说话。
苏任笑了笑:“放心,没别的意思,有件事想请来福兄弟帮忙。”
“先生请讲,只要能办到,一定全力以赴!”
“不用担心,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觉得你太过无聊,找件事让你活动活动筋骨。”苏任不等来福说话,接着道:“汝阴候府来了个少年,武艺很不错,我想请来福兄弟去试探一下,看看那少年的本事到底如何?”
“可以!”来福很干脆。
苏任看了看来福:“怎么一年不见,如此见外?我可记得当年在老君观你和二弟斗嘴的场景,那时候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来福深吸一口气:“此一时彼一时,在下得先生收留已经心满意足,岂敢再行鲁莽之事?”
“你这是还在生气?这么给你说吧!你虽是老师的亲随,老师却将你视为子侄,没有老师的允许不好将你拉进我的事情中,今日也是情非得已,我这里随时向来福兄打开大门,还是那句话只要老师同意,我二话不说。”
来福眼睛一亮,马上又暗淡下去:“我能干什么?既不会经商,也不会打仗,先生需要我干什么?”
“保护家里的老小呀?”苏任立刻道:“如今不是在老君观的时候了,你看看咱们家里现在有多少人,苏凯被陛下调去,只剩冷峻一人有些捉襟见肘,前几日的事情来福兄应该知道,幸亏众人效死力,要不然后果如何谁也不知道,所以我想请来福兄帮帮我!”
来福抬起头看着苏任。他不笨,知道苏任这是向自己示好,为了让自己在面子上过的去,苏任才说的这么客气。他本是个下人,跟着文党最好的结果就是回文党老家终老一生。看着院子里的年轻人嘻嘻哈哈,他也想融进来,但没有苏任的邀请,来福的面子拉不下来。这一年,若不是文党一直留在这里,他早就走了。
来福起身,对苏任大礼参拜
苏任连忙将来福拉起来:“看来你是愿意,好,明日我就去给老师说,既然你愿意,那就得按照咱们自己的规矩来!”
来福一愣:“什么规矩?”
“别动不动就跪下,你我年纪相当,我叫你来福兄,你这一拜我成什么了?”
来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苏任也笑笑:“想着老师也不会不同意,今夜来福兄就去汝阴候府走一遭如何?”
来福点点头:“嗯,我这就去!”
苏任之所以让来福去打探,还有另外一个目的,那就是来福是个生面孔。自从来到长安,来福就很少露面,就算在汝阴候府出了问题,墨家人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他头上。这时候不适合与墨家正面为敌,墨家的实力不容小觑,一个不好就有可能让自己很被动。
虽然让来福做一次试金石,其中也还是有危险的。但苏任觉得值得冒险,不将墨聪的底细搞清楚,他始终不放心。这也算一种试探,试试墨聪说的是假话还是真话,按照他的猜测,墨聪来长安绝非偶然,凭他在轩辕山有意露面,苏任就明白了。
望着墙上的那副分支图,右下角墨聪的名字孤孤单单,仅仅有一条线与汝阴候链接。这本身就是怪事,号称天下最神秘的帮派岂能就这点实力?苏任以前看战国游戏,最喜欢的就是墨家,据说他们一直延续到唐宋时期。诸子百家有这样寿命的可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