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我就是……”
边通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朱买臣制止了:“此事当从长计议,即便要联名上表,也得给老师说一声才好。”
“哼!只怕咱们的老师已经不是当初的老师了!”边通说的轻佻,看脸上的表情就知道,根本没把老师庄青翟放在眼中。
朱买臣一愣:“什么意思?”
边通没说话,王朝叹了口气:“哎!说来也怪,今早我去看望老师,现老师在收拾行囊。”
“怎么?老师要回武强?”
“回武强就好了,他是要去楼观台。”
“什么?楼观台?苏任的楼观台?”朱买臣一把抓住王朝的衣领,吓的两个仆人慌忙放手。
“那我们怎么办?”边通也是一惊,连忙又问了一句:“是另投别家,还是干脆离开长安?”
王朝使劲掰开朱买臣的手,冷冷一笑:“怎么办?按照苏任的话说,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朱买臣喘着粗气,瞪了边通一眼:“离开长安?你想死吗?只要干离开长安,苏任有一万种办法杀了我们!”
边通连忙闭嘴,不在言语。朱买臣冷哼一声,扭头问王朝:“老师怎么突然要去楼观台?什么时候决定的?”
王朝道:“不知道,我只听管家说昨日咱们饮酒的时候苏任来了,与老师谈了一下午,相谈甚欢,苏任走了之后老师笑呵呵的开始准备,家中所有人等全部送回武强,只带一小童和书房中的所有书简。”
“完了,根本就没想着我们!”
朱买臣、边通、王朝虽然是庄青翟名义上的弟子,实际上他们是庄青翟的门客。按照常理,从庄青翟被罢官那会开始,他们几人就该离开,因为在庄青翟身上已经没有别的好处了。不知道为什么,其他人都走了,只有他们三个人没走,一直滞留到现在。多三个人可不是多三张嘴那么简单,他们每天无所事事还要喝酒吃肉,说不定庄青翟早有赶他们走的意思,只是面子抹不开。
边通和王朝见朱买臣不说话,就有些着急:“朱兄,说话呀,咱们到底怎么办?”
朱买臣沉吟良久,目视左右仆役。边通和王朝会意,立刻吩咐所有人都下去。酒意早就醒了,完全是被惊醒的,进的屋来,边通还特意看了看门外没人,这才连忙将门掩上。
王朝给几人倒了水,自己先喝了一口:“朱兄,现在可以说说你什么打算了吧?庄青翟都被苏任收买,咱们几人可要小心,万一他对苏任说些什么,咱们可就……!以苏任的手段,我们可承受不起。”
边通长出一口气:“幸好有很多事庄青翟都不知道。”
“还有什么事?就那一件就够苏任杀人了,还敢有别的?”
三个人进入一阵沉默期,偶尔抬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一句话不说,估计都在猜测对方想什么。大约过了一刻钟,边通还是没有忍住:“要不咱们去馆陶公主府吧?如何?去别的勋贵家,总不能一棵树上吊死。”
朱买臣一笑,摇摇头:“不,去什么地方都不妥,非但让别人看不起我们,还徒增苏任对我们的怒火,倒不如……”
“去楼观台!”王朝眼睛一亮。
朱买臣与王朝对望一眼,两人默契的笑笑。
边通疑惑道:“去楼观台?送到苏任手底下不是自寻死路吗?你们疯了?”
王朝一笑:“这就叫……”
“棒棒棒……”一阵敲门声突然响起,吓的几个人一个激灵,连忙闭嘴。门外一人道:“朱先生、边先生、王先生,主人让三位去一趟,有要事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