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庆心中一热,一个答案从呼之欲出,他下意识地向后退去。
丞哥真的没死?这不可能。
如果丞哥还活着,那天夜里的事就再也遮掩不住,他就会被族人唾弃。
一股火气立即冲上头,李文庆从腰间就抽出软剑来,不管他会怎么样,今天他非要先杀了季氏不可。
软剑刚刚出鞘,李文庆却眼前一花,虎口上立即传来一阵疼痛,已经被唐千用把小巧的匕挡住。
“退下,”李文庆大喊,“我要替你家三爷教训这个妇人。自从她嫁入李家以来,家中就不得安生,每日抛头露面不守妇道,有她这样的人在,雍哥能有什么名声,当年这门亲事是我答应的,现在我就来结果了。”
唐千如同尊雕塑挡在季嫣然面前一动不动。
李文庆道:“你家三爷若是知晓,只会心中高兴,你这个蠢祸。”
唐千板着脸:“三爷与三奶奶夫妻情深,感情甚笃。”
李文庆胸口的怒火烧得更旺,他给李雍定这门亲事,不是要他们夫妻举案齐眉的,他要的是李雍也来尝尝他和钱氏的苦。
“咚”地一声响起,就在李文庆暴怒中李家的船和季子安的官船已经靠在了一起。
“父亲。”
这声呼唤,让李雍浑身的汗毛都竖立起来,久违了的声音,和从前有些不同却又那么的相似。
他转过头去,看到了那青年的脸。
纵横交错的伤疤让那张脸分割开来,根本看不出从前是个什么模样,本来挺立的鼻梁也被打碎,没道伤口都能让人感觉到撕心裂肺的痛。
要经受怎样的磨难才能成如今的模样。
李文庆手脚冰凉,他拼命地摇着头,他宁愿丞哥已经死了,沉在水中,无声无息。
“李文庆。”
李二太太嘶声道:“你到底做了什么?你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做了些什么?”
“我的丞哥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模样。”
李文庆立在那里,什么声音也不出。
“父亲,你走之后江家人救起了我,他们在我脸上留下疤痕,让我变成一个丑奴,从此为他们驱使,”李丞安静地看着李文庆,“你一定觉得我应该死了,可我要活下来,因为我要站在这里,将真相大白于天下。李家几十条人命并非葬身于水匪之手,而是被江家人所杀。”
“武朝的法度,应该还我们李家一个公道。”
李丞高高地仰起头,这一切阳光落在他的脸上,他的疤痕不再那么可怕,反而蒙了一层淡淡的光华。
李丞说完拿出诉状转身拜在季子安面前:“请御史大人受此状。”
衙差和护卫已经站成了一排人墙,一时半刻不会再有箭射过来,季子安也终于能够挺直脊背,他停顿了片刻才将状纸接在手中,然后故作深沉地道:“既然有冤屈为何不直接来寻本官递状纸,偏偏要在此引起骚乱。”
李丞直起身来还没说话,季子安已经抢先道:“你不说本官也知晓,子不告父,你心中难忘父母恩情,所以才有迟疑。这也是本官来寻你的原因,你去大牢中看你母亲,可怜一片慈母心,已经怀疑你就是她死去多年的孩儿,所以央求本官前来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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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会很快,本来想要长章节,又觉得不太好,还是拆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