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修士到了和合期,只和金丹期一步之差,一般不会有金丹真人收这个境界的弟子。
寇泰宁和宁卿出身背景何其相似,可是三十多岁才进入内门,为人孤僻连朋友都没有,现在也没个师承,和宁卿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样的他,看到十八岁就进入内门、有一个金丹真人好友、即将拜入秦泽门下的宁卿,会产生嫉妒这种情绪不是太正常了吗?
而嫉妒,往往会让人做出超乎想象的事情。
多么精彩的推论,宁卿简直要为她鼓掌了!
瞧瞧这思路多么清晰,考虑得多么周全,字斟句酌细致得让宁卿怀疑自己在闻道阁的时候,替她掩饰异常的行为是不是唱了猴戏给她看。
想不到啊,真是想不到,那个被吓蒙了不知所措的小绵羊真的是司徒莺语的真面目吗?这前后不一的表现,还能让人好好地相信人心吗?
宁卿勾了勾唇角,看起来智商余额不足,需要充值的人是他自己吧?
事实上,当时司徒莺语的确是搞不清楚宁卿的剧本,因此最早的表现都是真实的。可到了宁卿说要换个地方说话的时候,他就知道宁卿那么做到底是要干什么了,所以再往后的行为,都是有意识表现出来的。
可惜宁卿被她一开始的举止唬住了,后面也就没有多想,直到司徒莺语忍不住暴露真实目的,才突然清醒过来。
司徒莺语的行为几乎是直接给宁卿敲响了警钟。
长时间跟一群傻白甜混在一起的结果,就是宁卿渐渐丧失了应有的警惕心。
无论什么时候,敢于独自行走在外的老人、女子、小孩,不是真的蠢到家,就是另有手段自保,遇上的时候必须小心小心再小心。
司徒莺语以如此低的境界在外独自历练两年,不但安然无恙地归来,甚至从穿着打扮上也能看出来她过得还算风光,怎么能和以前同日而语?用邵源和其他小伙伴的智商推测这个妹子,显然是非常错误的选择。
想着司徒莺语远超常人的演技,宁卿顿时收起满心的腻歪,用近乎战斗的姿态将自己武装起来,云淡风轻道:“你也不用谢了,我这么做也不只是为了你。”
“寇师叔这事蹊跷,按道理来说他都到了这个境界,收徒的事就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了。再说他也没什么特别的亲朋好友,可没有理由掺和到这里头去。这样一算,寇师叔太像被人扔出来转移他人视线的棋子,这反而让事情显得复杂起来。”
宁卿看了一眼司徒莺语,声音渐沉,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着:“你与我的联系都在邵源,而邵源和我的恩怨纠葛从来就没有隐瞒过,只要有心,都可以打听的到。有人借寇师叔的手把你牵扯进来,让寇师叔和我对上,同时也把你暴露在人前。这种时候,众目睽睽之下,如果你出了什么事,你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司徒莺语显然是想过这个的,她脸上的犹豫非常真实,可惜有些躲闪的眼神完全说明了问题:“你或是寇师叔不择手段……”
宁卿知道她没说实话,但是没有点破,只是一脸的恨铁不成钢:“这不就是了!你都这样想,那其他人呢?在这种情况下,你一旦出事,无论我和寇师叔有没有出手,其他人第一个怀疑的对象都是我们!”
“你有没有想过,我身后有两位金丹真人,寇师叔一个没实权的和合期哪里能动的了我?”宁卿叹气,“他再怎么蠢,清醒的情况下也不会有那个胆子直接找我的麻烦,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推动。”
“不过还是那句话,我身后有两位金丹真人,即使寇师叔真的找了我麻烦,最后有事的也一定不会是我!”
司徒莺语面上的惊惧一闪而过,显然她已经明白了宁卿的未竟之语。
宁卿心中冷笑不已,脸上却带上一点怜惜:“所以整件事情推算下来,背后的人目标还是你。只要我和寇师叔闹起来,大家的注意力主要就会集中在我们身上。到时候,背后的人只要手段隐秘些,就可以不声不响的除去你。”
“等到你出了事,大家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我们。而我有两位金丹真人做靠山,最后很大可能没事,但是突然把你保举入内门的寇师叔呢?本来这种反常的行为就很可疑,又有了你被害的事实,自然是要替幕后人背锅了。”
司徒莺语一副被吓呆了的模样:“怎么会……竟然、竟然……”
宁卿摇了摇头,无奈道:“我心里也有些推测了。你要知道这件事一旦生,很有可能影响到叶浩渊和秦真人的声誉,我会尽快去寻找他们,查一查你说过的那位世家之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