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莲低着头,听着皇后满腹的牢骚,越听越觉得手都在抖。
她忙看了看四周,只见周围的人都没听到这话一般。
她浑身僵硬地陪伴在那里,两眼直地望着前方。
这都是大逆不道的话啊,这皇后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
若是让人知道了,他们这群人谁也活不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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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这孝贤皇后虽然满肚子的不满,不过回去后,还是命人将那南方春季进贡的礼单拿过来,仔细看了一番,挑了各样好的,每样都来一份,特特地让人拿出来装点好,以便稍后送去容王妃那里。
她略一沉吟,又命道:“去年春日有下面进贡的一盆红珊瑚树,还有一套青白玉瑞兽雕件,外加和田玉苍龙教子玉带钩,你都命人找出来,再封上一些小娃用的衣物等,回头也一并送到容王妃那里。”
青莲一听,顿时有些吃惊:“皇后,其他的就不说了,只说那红珊瑚树,青莲记得你当时就说这个品相上等,乃是如水大师所作,怕是价值连城的,怎么如今轻易就要送给那容王妃了呢?”
孝贤皇后无奈地抬抬眼皮:“谁让我那没祖母得罪了她呢,如今皇上摆明了生我的气,怪我没护着她,我这当皇后的,还不得上杆子地去求着她哄着她啊!”
青莲低头想想,也是这个道理,无可奈何地点头:“是,青莲这就去办。”
宫里的办事效率好得很,这不过半日的功夫,便有众多礼品送到了容王府。
却见有南方进贡的上等茶叶,也有各色绣工精致的料子,这都是外间用银子都买不到的。除了这个,也有一些珍品稀宝的,还有小娃儿所用的各色物件。
阿宴先是谢过了这来送礼的大太监,随后便笑道:“也难为皇后娘娘了,还记挂着臣妾。”
那大太监忙道:“王妃说哪里话呢,这原本是应该的。”
此时阿宴自然也明白这是外面的传言导致的,怕是这皇后心里有愧,这才送来这些礼品以做补偿。其实这传言分明是身边的润叶着人特意放出去的,不曾想实在是效果极好。
待那大太监走后,苏老夫人看着这些玩意儿,忍不住摸摸那珊瑚树:“乖乖啊,这可不是寻常玩意儿,往常我在你外家的时候,便是这么小的一个珊瑚树,那都是上千两银子呢,这个倒是有半人高,又缀满了珠宝的。这若卖出去,一辈子都吃不完用不完吧!”
这话说得一旁的惜晴倒是笑了:“老夫人啊,你说哪里话呢,这个赏下来,那就是要摆着看的。若说卖,又有几个能买得起在这个的。”
一时大家也都笑了。
而当天晚上,大家正在吃饭的时节,便有人来禀报,说是老祖宗就这么趴在门口,跪在那里哭求容王妃原谅。
阿宴听了,顿时拉下了脸:“这像什么话呢!”
自己若让她进来,又是一番周折,若是不让她进来,外面的人怎么看啊!她能丢得起这个人,自己还丢不起呢!
要知道自己现在若丢脸,那是丢的永湛的脸啊……
苏老夫人一听这个,便道:“阿宴,你且装病在家,我出去会会她!”
说着,还没等阿宴这边答应呢,她就带领几个丫鬟,浩浩荡荡地出去了。
阿宴也不想出去,只命人多带了丫鬟仆妇并小厮,一定要护着母亲,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又马上命人进宫,速去找皇后来,请皇后定夺此事。
这苏老夫人心里也是有气,想着我忍了你那么多年,如今好不容易我们一家有个好日子,你怎么还跟个粘虫一般缠着不放,当下她出去,只见老祖宗在丫鬟们的搀扶下,哭得稀里哗啦:“阿宴啊,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就看在你们姐妹一场的份上,就不要计较了!”
苏老夫人一见,干脆也跪在那里了,捂脸泣道:“老祖宗啊,阿宴身子骨实在不好,可怜她还怀着容王的骨肉,你就让她安生几分吧,您再这么闹下去,这还不知道出什么事儿呢!”
老祖宗听到这个,也是愣了,不过她却谨记今日来的目的,于是越痛哭流涕:“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啊!”
苏老夫人自然也不甘示弱,她心知这事儿阿宴不好出面,可是若真任凭老祖宗在这么哭,那阿宴的名声也毁了。
所以为今之计,她也就只好继续跪着哭求道:“老祖宗,我求您了,您老就别闹了!”
就在这两个人对着哭啼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有人来报:“皇后娘娘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