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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日,众官员各自坦诚的罪行都呈现在容王面前,他命属下根据所犯各种罪行的等级分了几类,凡是罪状轻微者,皆赦无罪,其他则是根据其罪状大小,各自进行惩处。当然这其中也有所贪污之财巨大,以至于不敢实报者,都被容王命人揪了出来,弄了个证据确凿,又下到大牢里,狠狠地处罚了。
一时之间,洪城犹如置身于风雨之中,满城之中都知道这里来了一个铁血阎罗一般的容王,将那些大小贪官污吏都统统整治了。洪城百姓个个拍手称快,也有那向来为官清廉而被排挤者,如今骤然得了容王赏识,真个是长吐了一口憋在心中多年的窝囊气,从此后扬眉吐气,步步高升,大好前程自在眼前。
而就在大刀阔斧,用着几乎粗暴简单却又最直接地方式将洪城州衙来了个大翻天后,容王的目光落到了那个久闻大名的四海钱庄。
他手里拿着暗探们设法弄来的四海钱庄最近一年的账本,满意地现,四海钱庄确实最近有几笔银子凭空消失了,而其中莫名消失的一笔银子,数额月末有二十万两。
容王研究着这账本,修长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一时日影西斜,他都不自知。
而就在此时,恰好阿宴过来。
她知道这几日容王忙得都不着家,在他将平江城搞了一个天翻地覆后,如今他是又来到了洪城,把洪城的大小官员都清查了一辩。
偶尔间,丫鬟们探听到外面的传言,说话的时候她也听了几句。
知道外面现在都把容王比作目露寒光长相可怕的阎罗了,说是他拿着铡刀见了贪官就斩,还说他刚正不阿惩恶扬善什么的,说得有鼻子有眼。
如今总算看着事情告一段落了,他却又在书房里坐着,不知道想什么呢。
看着他半日也不吃点东西,她到底是心疼,就命人熬了鸡汤,亲自端过去要给他吃。
就怕是下人端过来了,自己不从旁亲自盯着,他又不吃。
一时来到了书房外,阿宴带着侍女,那侍女端了羹汤,她进去后,便笑道:“熬了几个时辰呢,这骨头都要化在汤里了,你喝一些吧。”
容王正盯着那账本想事情呢,忽而阿宴这么说,他也就把那账本随手放到了一旁:“王妃来得恰好,我正有些饿呢。”
阿宴听他这么说,知道他只是哄自己开心罢了。不过她依然听着喜欢,如果一个平日清冷的男人愿意为了哄自己开心说这样的话,便是假的她也高兴。
这边阿宴打开了食盒,那汤堡如今正冒着热气呢,阿宴拿来了汤匙,亲自递给了容王。
容王接过来,细细品了一口,点头道:“果然不错。”
阿宴随意坐在一旁,听到这话,便笑道:“喜欢的话,你就多喝点吧。我现这洪城的水好,熬出来的汤味道也透着一股子清新呢,等回到咱们燕京城,可就喝不上了。”
当下容王一边喝着汤,一边随意和阿宴说着这洪城的事。
“等我这边忙完了,便带着你和两个小家伙到处走走,这洪城外有个宝刹,我听说是极灵验的,到时候带你去看看。”
阿宴笑着,看那账本就放在容王面前,便随手拿过来放到一旁:“你往日里也不见信神佛的,如今怎么好好地提起这个来了呢?要说起来,我也不怎么信呢。”
容王一边品着汤,一边抬了下眉:“这个宝刹叫灵隐寺,寺中有一位异僧,名叫长随的——”
说到这里,容王顿了下,却没再说下去。
长随就是那位教他高高筑起法台,让他用帝王命格换的重生机会的人。
这是,今生今世,他并不想见到这个人了。
这样的事,生一次也就够了。
他这边话说到一半便没再说,阿宴倒是也没在意,她只是目光落到了那账目上,然后这么一看间,脸色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