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天回到自己房里,把墙上画卷收起来,卷成一卷,背后背了,取来一个背包,里面装了一应物什,又把天蛇剑手里提了,出得城来,一路向北而去。
进入山路,因为只有戴天一人,所以也倍加自由,一如出笼之鸟,又如脱厩之马,借着那艳丽阳光,一个人在那山道里,连蹿带蹦。但是一路走去之时,它最为关注的还是竹子。只要是有竹林存在,它必然要走上前去想看一番。
看着戴天这般高兴,婉玉楼道:“既然你如此喜欢野外,直接在山林过活就好,因何还要甘心做别人魔奴呢?”
突然听见这话,戴天止住兴奋,黯然道:“偶尔野外玩耍和长期山林生活不同,山林里白天一切都好,夜里气温下降,会冻死人的。即使气温高的山窝子,蚊虫叮咬比冻死还难受,好不容易搭个窝棚,野兽一来,就毁了,山洞栖身虽然好一些,但是毒蛇出没,说不定就要了性命……”
戴天说着时,没有委屈,也没有恐惧,可听在婉玉楼耳里时,却是阵阵酸楚,她能相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人堆里生活都能力不够,却独处一个,流落深山,把世间千般苦楚都偿了个遍。
婉玉楼在背后替戴天伤心之时,却戴天又兴奋起来,跳着在山林小路上乱蹿。
婉玉楼暗道:“这孩子到底是没心没肺,还是真的皮耐了。”戴天一边雀跃,一边道:“痛苦找到身上,避不过它,只得承受;快乐在身边,躲不得它,要不,就辜负了所受之苦。”
听着这话,婉玉楼寻思着,却是处世的好道理,但是婉玉楼还是有意浇盆冷水,便道:“麻狐本性机警狡猾,你答应替你大小姐采集麻狐之血,采集不到时,看她怎么收拾你。”本以为这话说出来,戴天会愁容满面,一欢跃举动,没想到戴天却道:“那只是一个说辞,打不到麻兽时,只要胡乱找些小魔兽的血便可,有我魔脉替她疗伤,自然能起到效果,还怕他不信。”
婉玉楼笑道:“怎么这件事上面,便不是死心眼,很灵活的呀。”戴天一路行去,每到竹林边,必然要采集几节竹管随身带着。
这次进山,对它最大的动力倒不是修炼,而是有大批的竹子能让它研究试验竹管爆炸。因此一路走,一路采集竹管,最后包里塞满了,身上也挂满了。
太阳向南偏斜之时,便来到千波潭前,昔日这里的领主已经静静翻躺在不远处山洞里了,所以虽然千波潭仍然有道道波浪翻起,但是已经没有了昔日阴森恐惧。
看了一会潭面风景,又绕着岸边,来到海花洞中,只见海花魔兽尸体仍然翻着在那里,可见没人来过。
又去看腹上开口时,里面仍然红红的血液伴着潭水,竟然还能向外溢出草香味道:“一边看着,戴天惊道:“十多天了,竟然这兽没有半点**。”
婉玉楼道:“这就是这兽的稀奇之处,也是因为它的血液奇特,这魔之血,不凝不凝不腐,而且被它所浸之下,又能保护脏府器官。”戴天问道:“我的身体被它所浸,是不是我死后就会尸身不腐?”
婉玉楼自画卷中飘出来,点头道:“理论来说,是这样的。”
戴天点点头便把身上竹节取下来,刚要研究试着用火去摆弄,却婉玉楼催促道:“还要再摆弄那些东西,既然来了,抓紧温脉。”戴天自然也明白这不是正经事情,只得割爱,放下身上的竹节,又舀了潭水,又兽腹内灌满。兽身之下生了火,自己脱了衣服,跳入进去。
随着水温增加,蒸的热感也传遍戴天全身。
因为戴天连日来的修炼,魔脉已经达到一定的强壮度,现在再度加温,随着海花魔兽的血液浸入,感觉原来加厚的经脉,一下子又变薄了,但是比起原来,更加宽阔了。
最后水到沸点的时候,戴天便感觉体内经脉如江河一般,呼啸奔腾。只是一阵阵的畅快感,却那蒸煮的热感也被它忽略了。最后还是婉玉楼呼唤着让戴天跳出来。
婉玉楼问时,戴天向她说了开脉感觉,最后婉玉楼道:“如此便好,此时开脉,魔脉越是宽广,将来用时才不费力,而且在震动频率、魔脉圈控制范围才会增加。”
戴天道:“什么是魔脉圈?”婉玉楼解释道:“魔脉圈,也叫做物质圈,就是你魔脉或者魔魂释放出去,所控制的范围,如果魔脉或者魔魂强大到一定程度,只要在圈内的物质,都会听你调动,因此,但凡高手大魔来对决时,先关注的就是自己的物质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