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内容开始-->第三百三十一章疤痕
草儿有些愣神儿,自从她来到南宫部落之后,虽说南宫沫对自己也算是照顾有加,却没有亲密到这个地步。
娘亲对自己好,沐千寻对自己好,星涯阁的姐妹对自己好,师父对自己好。
都说人心险恶,世态炎凉,她这大半生却好似没碰到过什么大奸大恶之人,没走什么弯路。
可是她从未想过会有南宫沫这样一个人这样对自己,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一瞬不瞬的盯着南宫沫。
南宫沫的年纪…若是她的亲生母亲没有将她丢掉,该也是这个年纪吧,南宫沫长得很好看,纵使是人过中年,也依然难掩风韵。
琉璃般动人的桃花眸,一垂眼帘长长的睫毛覆下来,美得惊心,只是在岁月的打磨下,多了几分坚毅。
一双玉手长长的细细的,带着不冷不热的温度,怎么都不像是这个年纪该有的一双手。
看着看着,竟看痴了,心中突然泛起一阵酸楚,她这样做,无非是为了南宫踏雪吧。
为了她的女儿不受责罚,不惜放低她的身段,来为自己上药,不由得嫉妒起南宫踏雪来。
再想想自己,从小被亲生母亲抛弃,好不容易有人收留,老天还残忍的把她带走了。
她开始想念,想念皇城那座破破烂烂,一下雨就会漏的滴滴答答,一下雪就会冻的无处可钻的屋子。
开始想念,记忆中那个常年带病,满脸皱纹的娘亲,她就算自己饿死,也不会置她于不顾的娘亲。
纱布已经完完全全的扯开了,草儿身上的伤口一览无遗,南宫沫看着草儿泛红的眼眶,心底一揪:
“可是弄疼你了?”
“没有,草儿只是想起了逝去的娘亲。”
草儿轻轻的摇头,声音略微带着哽咽,眼神中是化不开的伤感。
南宫沫定定的一笑,眸中的伤感竟然与草儿那么相似,似乎她也有什么说不出口的伤心事。
草儿浑身都是被捕兽夹凌虐过的痕迹,伤疤深可见骨,小腹,肩头,手臂,小腿,腰间,一个又一个的痂。
尽管已经不再流血,可还是看的人揪心,再伤的重些,怕是就直接没命了吧,这毒害之人本就是冲着她的命去的。
南宫沫瞅着身上的疤,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眼神愈的沉了,这就是她亲生女儿做出来的事!
伤药涂到手心,手心慢慢的触到伤口,温温的手,冰冰凉凉的药膏,莫名的舒服。
忽然,南宫沫的神色大变,一张红润的脸变的苍白,嘴唇哆哆嗦嗦的动弹,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草儿望着失神的南宫沫,不知所以,好好的,怎么像见了鬼一样,可是却不敢打扰。
南宫沫的手极慢极慢的放下来,暖意消失不见,一直覆在她腰间一处完好的肌肤上,像是在确认什么。
眸中泛着泪光,过了好久好久,才来口,声音变得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你这个疤,是哪来的!”
草儿纳闷的伸手去摸自己的腰间,她身上的疤痕不都是捕兽夹留下的吗,况且南宫沫此刻摸到的地方,并不疼啊。
直到她的手摸到腰间南宫沫口中的疤,草儿才恍然大悟,看南宫沫的样子,不安心极了:
“这疤是从小就有了的,还是娘亲现的呢。”
“娘亲?你的娘亲是谁?”
南宫沫的声音带着丝丝颤抖,盯着草儿的目光带着浓浓的迫切。
“我的娘亲是夏国人,不过我是被她收养的,她已经去了,至于我的亲娘,我并不知晓是谁。”
南宫沫忽然掩着嘴巴嘤嘤的哭了起来,哭的草儿莫名其妙,想安慰,又怕适得其反,心中某个地方揪成了一团。
南宫沫猛地一转眼,又是惊得不出声儿,指着玉面婆婆,整张脸都扭曲了。
“单顾?这是…”
草儿顺着南宫沫的目光看过去,玉面婆婆正顶着她前些日子制成的面具修修改改,赫然就是南山先生的样子。
单顾?难不成南宫沫认识南山先生,还是说南宫沫认错人了。
南宫沫一向在众人心中都是高贵典雅的形象,从未如此失态,今日这接二连三的不正常举动,着实让草儿有些傻眼。
玉面婆婆将面具从脸上撕下来,愕然的盯着南宫沫看,她跟在南宫沫身边都已经快十年之久了,从未见她哭过,更不要说哭的这般眼泪鼻涕都混作一团了。
“这面具是草儿制的,可是有什么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