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出乎意料
怪神医服了药,余热已渐渐消退,口子也重新清洗过,上了药,换了新的衣衫,此时正睡的安稳。
任沐千寻守在一边,也踏实的毫无顾忌,呼吸绵长均匀,配着凌乱的雨声,倒也不显得寂静。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就是再好的身子骨,也是受不住的,更何况,怪神医已然是将近七旬的年纪了。
阴雨天,总是这般暗无天日的,灰蒙蒙的,黑压压的,天色未晚,夜幕先临,才是黄昏时分,窗外的天已经是朦胧的墨色了。
屋舍,街市,都一点点在视线中模糊起来,逐渐缓下来的雨滴,与地面上的水坑交融,泛起圈圈涟漪。
大半个脑袋探入窗外,屋檐上聚积的雨水如一道透明的屏障,从眼前经过,时不时的逗弄着额前的碎,冰冰凉凉的,痒痒的。
雨中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在脑海中鲜活起来,细致的观望,一时间,沐千寻竟走了神。
“窗外凉,莫要受了寒,老头暂时不会醒,回屋吧。”
一只修长的手掌轻轻的搭在肩上,耳畔传来的,是他温热的鼻息,身子微微一僵,松弛下来,柔和一笑。
“好。”
心心念念的,依旧是怪神医昨夜的那番话,他的旧疾,心头异样的沉重,怪神医会帮她的吧?
目光无可避免的落在寒星玉令上,一阵阵的揪心,他怎可仗着一枚小小的玉佩存活,没了它,他该是怎样的痛不欲生。
慕宥宸抿着唇,望着沐千寻的目光带着丝丝探究,凝神凝望。
沐千寻时常会出神儿,而今日却是与往常有几分不同,只要一个恍惚,她的思绪就飘的无影无踪了,反反复复的如此。
不知在想些什么,眸中尽是伤感,满的都快要溢出来了,那份惆怅,将他都感染了。
摩挲着她细腻的玉手,忽的拥她入怀,迟疑的俯身,吻了上去,触及她柔嫩的唇,才知,原来自己的唇竟这般凉。
刚要松开她,她又自己贴上来,环着他的腰身,仿佛用上了全部的力气来抱他,怎么都不愿松手,那一刻,慕宥宸突然生出一种她会离他而去的恐惧感。
小巧灵活的舌探入他的口中,羞涩的挑逗,一股馨香溢满了唇齿,她很少这般主动,倒让他不适应了。
大手掠过她的丝,反转,轻轻柔柔的吻逐渐加深,加强了攻势,狂热而霸道,恋恋不舍的缠绵。
沐千寻搭在腰间的手,愈显得无力,慕宥宸的大手,不安分的在那瘦弱的背上游移,屋中充斥着躁动。
怪神医不合时宜的动动身子,床榻咯吱一响,惊扰了二人,沐千寻脑袋一低,缩在慕宥宸怀中,面颊蹭蹭的绯红。
不知怪神医只是被他们扰到了,还是已经醒了,总之,这地儿他们是不能再待下去了,慕宥宸拉了沐千寻就走。
“回屋。”
“嗯。”
还未踏出屋中半步,耳边的宁静便被一阵杂乱无章的马蹄声惊扰,慕宥宸脚下一顿,唇瓣微启:
“来了。”
马蹄踏溅在水面上,由远及近,光是听着,就不只一两人,不用看,沐千寻也能想到马匹经过之地,白色的水花飞溅的情形。
慕宥宸回转身形,将合上的窗,缓缓推开一条缝隙,目光定定的扫过去,镇定的神情一点点变得隐晦,眼神猛的一凛。
“谁来了?”
沐千寻歪着脑袋,声音带着几分试探,好奇而又忐忑,大概是慕宥宸的神情着实反常,让她辨不清来人是敌是友。
慕宥宸喉咙一动,一口唾沫咽了下去,闪烁的眸光,似乎在掩饰着什么了不起的情绪:
“凌泽带着暗卫,还有…澹台皓痕。”
沐千寻心头咯噔一下,呼吸都不自觉的轻了,“澹台皓痕”四个字在脑海中炸开了锅,她做梦都没有想到,会在这个地方见到他。
慕宥宸是给凌泽传了信儿,只是未料到他会来的这般快,更未料到的是,澹台皓痕竟会跟着来。
他又是为何不待在澹台部落,整日往这主部落跑,提及澹台皓痕,二人就一个头两个大。
沐千寻无奈的顺着慕宥宸的目光撇过去,与凌泽并驾齐驱的身形,非澹台皓痕莫属了,就算顶着斗笠披着蓑衣,他也是那种能在人群中一眼认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