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落下去之后,天色就会暗下来。
但天气还是丝毫不减的燥热。
“你们以前执行任务的时候都会这样的吗?”周志刚觉得自己的身体开始脱水般,有点眩晕的感觉,马上用话题转移自己难以忍耐的疲倦。
李无悔说:“这根本就是小儿科,比这环境恶劣得多的时候我们都得坚持到底,在非洲原始森林,在撒哈拉沙漠,在各种恶劣的条件下,不用说敌人,就是那种自然气候就能要人命。你以为到‘战神’里服役是一件很风光的事情吗,很多时候,风光与危险是并存的。”
“怎么,受不了了吗?”李无悔偏过目光看了眼眼睛已经不像之前那么炯炯有神的周志刚问。
周志刚勉强笑了笑,装得很有精神的说:“没事,还坚持得住。”
李无悔笑了笑:“肯定是看见前面河里的水,很想一头扎进里面,把全身都是火的感觉褪下去,然后大口的恨不得把一河水都喝干吧?”
“呼——呼——”
周志刚还没答话,在李无悔身后的“兽王”出了这种明显呼吸近似于打鼾的声音。周志刚正准备转头去看一直安静不动的“兽王”怎么会突然出这种声音的时候,李无悔却突然用力拉了下的衣服用命令的口气说:“别动,鱼儿浮出水面了!”
周志刚便将目光往对面看去,果然见到一处悬崖上掉下了一根粗大的麻绳,然后一个戴着草帽,穿着那种农村人自己请裁缝做的粗布衣服,从悬崖上扔下的那根麻绳上动作如猿猴般轻盈麻利的下到了公路上。
差不多六七丈的悬崖,他顶多用了不到十秒钟的时间便从麻绳上滑了下去。
待他滑下去之后,令人意外的是,没有接着下来第二个和第三个罪犯,那根麻绳被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收了上去。
除了公路上多了一个戴着草帽,穿着裁缝制中山服的农民模样的男子,一切动静如常。
草帽男子从悬崖上下到公路之后,也没有丝毫犹豫,装成了一个正常的行人,甚至没有那种做贼心虚四处警惕的张望,仿佛他就是一个平常人。
“好厉害的角色!”李无悔忍不住暗自赞叹一声。
“怎么了?”周志刚听得李无悔的赞叹问。
李无悔说:“你没看见他很正常吗,连走出都是看着地面的,没有警惕的看四周,其实他在看,只不过不会像一般人那样转头而望,真正的高手看事物的时候头可以不动,但是那双目光却能看到一百八十度的范围,除了背后,而背后全部交给耳朵了。而且看他下悬崖的身手,干净利落身轻如燕,可惜啊,好难得的一个人才!”
周志刚更加不解:“不是有三个劫匪的吗?怎么只下来一个?他下来之后,那根绳子又被撤回去了,说明上面还有人,他们为什么不跟着一起下来,躲在上面干什么?”
李无悔叹口气:“这正是他们的厉害之处,也是他们的令人可怕之处。他们也不确定除了出山的主路口和他们用交通工具布下疑阵的地方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埋伏,所以才不会贸然的铤而走险。先让其中一个人出来试探,如果确定没有埋伏了,后面的人才会跟着下山。”
周志刚也忍不住骂:“这些贼果然他妈的狡猾之极。”
李无悔说:“从这里也可以看得出来,他们之间很团结,很重情义。”
周志刚不解地问:“为什么这么说?”
李无悔说:“很明显,先下来的这个人是抱着必死决心的,因为他充当的是出头鸟,诱饵,有最大的被射杀的可能。如果他一旦被觉,遭到袭击,他一定会拼命反击,将周围所有埋伏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他这里来,然后其他的地方就会出现大的漏洞,然后为他的同伙争取到逃跑的最佳机会。”
两人说着的时候,草帽男子已经走上了铁索桥,往山这边走了过来,整个过程,他一直埋着头,没有四下张望,更没有回头看山上的同伙。
李无悔现自己的手里亮了下,打开一看,是武国龙来的信息问:“只出现了一个罪犯,怎么办,开枪,还是不开枪?”
李无悔也犯难了,这可不是一般的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