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老板刚要出去,见着二人下来,打了个招呼:“你们也是去看情况的?”
见大烟点了点头,客栈老板就给她递了把大伞,提醒道:“门边那有木屐,换上木屐,再挽一下裤脚,没那么容易把衣服打湿。”
娇爷嫌弃木屐不是新的,不乐意换鞋,但还是被大烟给说动,不情不愿地挑了双稍微干净点新点的木屐。
客栈老板看得好笑,从来都是女子比较娇气些,这么娇气的男子还真是少见。
木屐好歹是半新的,竟然也嫌弃。
不过小姑娘说话挺有意思,路不知让人走过多少遍,庄稼都是吃粪长起来,吸进去的气不知被多少人吸过……
人生在世,要那么计较,干脆别活。
三人收拾了一阵,裤腿撸到膝盖,袖子撸到手臂上,这才打着伞走出去。
靠得近了,听得也清楚了些,果然是官府出事,很有可能是大事。
血水都是从官府里流出来的,而官府大门跟侧门紧闭,里头似乎一点动静都没有,谁也不知道里面生了什么。
没人敢推开那扇门,本来出事该由官府来管,偏偏出事的就是官府。
雨夜的天是黑的,夜色十分暗沉,其实看不太清楚,只是天空一直闪电,街道各户人家都点着灯笼,来看热闹的人也提了灯笼,给黑夜添了些许光芒。
大烟清晰地看到,从门边流出来的水不对,带着诡异的血色。
“听说住在官府隔壁的那家丫环出来倒脏水,看到一个红色的影子从官府侧门走出来,闪电的时候她看到了满地的血,差点没吓死。”客栈老板不愧是做生意的,只一会儿就打听到消息,凑上来跟娇爷二人讲了一下。
红色影子?大烟眼皮子一跳,不会是自己看到的那个吧?
“那丫环叫得特别大声,官府侧门一点反应都没有,倒是把附近几家给惊了出来。”客栈老板说话的时候往边上扎堆的那十几二十个人看,显然那些人是挨着官府住的几户人家。
大烟心想,那丫环倒是厉害,雨声那么大还能把人给惊出来,嗓门到底有多大。
“里头啥情况,就没一个人敢去看?”显然她最关心的是这个,里面的人到底是死是活,还有没有喘气的。
“这可是官府的事情,谁敢去触这霉头?”客栈老板摇了摇头。
“你呀,那门看着不太结实,要不要去推一下?”大烟怂恿。
可惜客栈老板不上当,用一副你想害死我的眼神看着她。
娇爷手搭在大烟的肩膀上,无聊道:“没人敢开门,里面的情况又不清楚,站在这里淋雨有毛意思?”
“估计有人觉得会有人推门。”大烟说道。
其实她要不是怕惹祸上身,这门她早推了,谁让她来县城来得不是时候,还想进官府来着,真被怀疑上可不好脱身。
“要不你去推?”娇爷怂恿。
“不,我还想多活几年,才不要惹祸上身。”大烟果断否决。
“还好你没蠢死!”娇爷一得意,全身重量都压大烟身上。
很快一名武师赶了过来,跟在武师身后的是柳家人。
大烟眼角一抽,就想避开。
“烟妹妹?”柳鸣温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大烟与娇爷同时一僵,扭头看了回去,你大爷好鸡贼,都打扮成这鸟样还能从背影认出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