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事到如此,我也只好作罢。
反正来日方长的,总归还有机会说清楚的吧。
晚上下班离开办公室,我照常去取完车准备回家,不过我没想到,不,其实想到过,陆敬希如上次那般出现在我面前,找到了我。
只是他没再故作神秘,我下车的时候,他也打开车门,不多久就跟我面对面遇上。
走到他面前,我看着照旧高大英俊的他,没了往日那股子若有若无的熟悉感,满心只剩下冷凝。
就算是长得再像,我也不会弄错半分了。
我可以清楚地知道,站在我面前的是谁,他到底是个什么人。
陆敬希也垂目静静地看着我,过了会儿,他如往日那般笑的温和地说道:“我还以为你躲着不想见我。”
我也跟着笑笑:“我没做亏心事,没什么可心虚躲避的。之前那样做,只是为了自保,面对一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咬断人脖子的狮子,我才没那么傻,敢越过围栏去靠近他呢。”
陆敬希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在那惯常笼罩意味不明笑意的眼中,似是多了几分沉寒。
此时面对我,他也要抛弃伪善,开门见山地说一些事了。
在开口之前,我绕过他的肩膀看了眼他的车内,现副驾驶座上还有一个人。
如果我没认错,没记错的话,那是蔺潇。
上一次替陆敬希出面,上上次出现在陆敬修的家中,再往前追溯,在最初我跟陆敬修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跟她在酒店的走廊上打过一次照面。
那个红衣女人。
察觉到我的目光,陆敬希语气有些泛冷地问我:“有什么问题?”
我闻言看向他,回给他一个意味深长地笑:“没有,没问题。”
其实摆明了就是有问题。
但我不跟他说,他饶是再厉害也只能吃瘪。
我心里终于觉得畅快了不少。
这次陆敬希找我,显然不像上次那样只给我一个无关痛痒的警告。
他盯着我瞧了许久,也不晓得在瞧什么,总之沉默了许久才问我一句:“为什么要把那些照片布出去?”
我特别认真地反问他:“二哥你这么聪明,不妨猜一猜,我为什么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陆敬希的眉目敛了敛,很明显已经失了耐心,他冷冷低笑,说:“为了我?”
我摇头,纠正他:“准确点说,是为了防你。饶是我自己光明正大的,也耐不住别人耍阴招。上次我跟你的私人助理说过,我说万一你把我给绑走了,我可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所以,现在你不怕了?”
“对,不怕了。我把事情闹得这么大,把自己推上了风口浪尖,就是为了现在。”说着,我抬手指了指周围,“你信不信,就在这方圆一百米之内,就有不下三个狗仔在蹲点。他们的相机对准我,笔端会讨伐我,会把我的恶名进一步坐实。但相应的,暴露在镜头下的我,一边无处遁形,另外一边,也必须时时出现在大众的视野里。万一哪一天我遭遇不测不见了,那些想找我的人,掘地三尺也会把我找出来。找到了我,你说,‘凶手’还能全身而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