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梁介敏不满的哼了一声,道:“就知道你被易家小子说动心了。”
“季行难道就没动心?”黄子昌笑道:“你一念之间,可是关乎广州两千家票号钱庄、当铺印局和上千家茶行,数千茶商的身家性命,可千万不能意气用事。”
“你少拿大帽子压我。”梁介敏没好气的道。
出了银行公馆的大门,伍长青刻意回看了看大门上挂着的“银行会馆”的黑底鎏金招牌,低声笑道:“知足,你说这招牌还能挂几天?”
“这可说不准。”易知足说着转头吩咐李旺,道:“赶紧去通知薛掌柜,抢购茶叶。”吩咐完,又看向伍长青,道:“十三行那边,还是长青去通知罢。”
“叫小厮去便可。”伍长青懒懒的道。
待的两个小厮快步离开,伍长青笑道:“今日心情甚好,寻处好所在喝酒去?”
“喝酒不急。”易知足道:“咱们先去天宝表厂看看,世宽说今日改建完工。”
“那可的叫两顶轿子。”伍长青道。
“散散罢。”易知足说着漫步而行,走的几步,他随口问道:“盐商许家,长青可知道?”
“盐商许家?”伍长青略微迟疑,才道:“知足说的是许拜庭?还是许庚荣?他们是两兄弟,却是各立门户。
这许拜庭在广州也可算是一个传奇人物,十三岁入盐店做学徒,后随船出海购盐,遭遇大风暴,侥幸不死,反因此成名,后恰逢朝廷对盐商实行招商政策,迅速窜起,成为盐商巨贾。”
说到这里,伍长青颇有些奇怪的道:“知足无端端的问起许家做甚?”
“嗨……。”易知足笑了笑,道:“一言难尽,前几个月无意间得罪了许家一个公子……。”
“多大点事,也值的知足如此上心。”伍长青不以为意的道:“这事让则诚兄出面摆桌酒席,说和一下,小事一桩。”
潘仕明?易知足迟疑了下才道:“则诚兄与盐商子弟关系好?”
伍长青笑道:“潘家有一房就是盐商。”
原来如此,易知足点了点头,提起潘仕明,他才想起已经有些日子没见他了,当即问道:“则诚兄这段时间在忙些什么?”
“你不知道?”伍长青想了想,才笑道:“忘记给你说了,则诚兄去澳门了,说是买西式活字印刷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