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头还是没动静,刘婶和秋香互看一眼,前者侧着耳朵贴在门上,正要听听里头动静,耳边就忽然传来“咣当”一声巨响,惊的刘婶心一提,赶忙拍门喊道:“小姐、小姐称怎么啦!”里头静了静,紧接着就传出桌椅摩擦声,像是有人把摔倒的椅子扶了起1来。就在刘婶忍不住想撞门的时候,屋门从里头被拉开了。
余舒若无其事地站在门里面,似是刚才什么事都没有生,只有一双明亮的眼睛,透露出少许的〖兴〗奋,因她极力克制,不为人察。
“是我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做娄惊醒,摔了凳子。”
“啊?那没摔着吧?”刘婶把食篮子往秋香手里一塞,担心地摸摸余舒身上。
余舒笑着摆手道:“没事没事,我好的很。”
再没有比这时候更好的了!
耗时长达两个月,那祸时法则,总算被她攻克下来了!
她已经确认了最有效的函数式,来作为推算福祸的基点,根据不同的值域,来确定不同的灾祸,除了生死不能定之外,常见的人祸,小到失窃、破财、遗物,大到火灾、水溺、血光等等,只要有问卜之人的八字在手,结合天干地支,她都能大概率地推算出灾祸生的时辰,除非是遇到像她这样罕见的八字背命者。
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黎民百姓,温饱之外,所惧不过“祸”之一字,为避祸,选福祉,购风水物,烧香拜佛,求三清,有钱人无所不用其极,正是因为鲜有人知祸在何时,更罕有人知祸生为何,足可见,能知祸,才是最上策。
这就是余舒为什么先选了这么难的一个题目去做,会看风水的易师太多,会养风水物件的易师大有人在,相师更是易客里最常见的一种,但这世上能断生死,判福祸的大能,却是屈指可数的几个,她还不具有断生死的能力,也不能知福,但是她可以判祸!
不同于晴雨法则带来的惠利和便捷,手里头握着这条她独家拥有的祸时法则,在这易学横行,能人辈出的大安朝,余舒总算有种安身立命的安全感。
早上的烦闷一扫而空,晚饭余舒胃口大开,吃了两个馊头,让余小
修频频侧目。
吃过了晚饭,余舒就钻回房去整理她刚才到手的祸时法则,这条法则不单是一个函数,还有不同的取值范围,联系着不同的大灾小祸,被她记了足足八页,和晴雨法则的基础式同记录在一本手工线装的小
册,因为用的是炭笔,当中有大量的阿拉伯数字和现代运算符号,根本不怕被人偷去,即便让人瞧了,十有八成是当成鬼画符,她领先当代五百年的数学知识,可不是开玩笑的。
她记载在册,不是因为怕自己记不住,她自己搞出来的东西,当然有信心灵活所用,这样做的原因,是有心日积月累,在将来收集到更多的术数法则,然后寻一个恰当的时机,有选择性地教授给余小修,这个世上她最亲的人。
她的目标是在不久的将来开一家大易馆,只有她一个人坐镇当然不足够,她的术数法则肯定不能外流,她不打算开宗立派,做什么先流,还是把好东西留给自家人,百年后传给子孙后代,也好证明她没白来这世间一遭。
一个晚上,余舒想了很多,包括下一个法则要针对什么,如何一点点教导余小修现代数学知识,还有怎么样换一种方式教训纪家。
她不是睚眦必报,却是有仇必还,纪家屡次作难,欺辱摆弄她姐弟,就好像是一根骨头梗在她喉咙上,让她不吐不快,无论如何她这小
心眼都咽不下这口气。
打那天余舒从薛家别馆回来,平安无事过去了三天,纪家因为前日遭了贼偷,闯入大院,登堂入室,纪老太君大雷霆,整个宅子都笼罩在一片压抑的气氛中。
反观别馆那边,动静全无,纪老太鼻消了火,才猛然想起这件正事,正打算让儿子带着余舒登门去见,薛家却先来了人。
这天早上,徐力亲自带了个随仆,登门拜访,消息传到内院,纪老太君忙使唤了在跟前听早训的次子和三子去接待。
怎知道,这头纪老太君喝着茶,眼皮直跳,那边纪孝春纪孝谷见到徐力,对方委婉地表达了自家大少爷同纪家小姐八字不合、命理不称,强求不美,之类言谈,听得纪家两位老爷脸色渐妾,最后才提出来,早先提议的两家婚事,就此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