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不对,有十几种呢!”
......
薛睿转过头,看着刚才听到风声,从楼上赶下来观望的裴敬和贺芳芝,道:“此题裴先生可有解法?”
裴敬皱着眉,担忧地望着余舒年轻气盛的背影,道:“麻烦,要一个个去排,据我估计,少不得百十种方法,就怕她马虎算漏。”
薛睿沉吟,贺芳芝同他一样不精通数理,所以只能从身为大算师的裴敬这里询问:“那照你来看,小余有几分胜算?”
裴敬摇摇头,示意他看前面:“这要小余会出什么题了。”
余舒并不知道正有人替她愁,停下笔,抬头看着晋左瑢一派悠闲的模样,嘴角翘起一记坏笑,清清嗓子:“看来晋大算是擅长此类题目,既然如此,我便申引一番,我的题目你听好了——有一年武举,只有六个武人参加,如果兵部要求,这六名武人两两只能相遇一场,且需要每个人刚好比了两场,试问,一共能有多少种比法呢?”
她这一道题,乍听不难,表面上和晋左瑢所出的都是一个类型,实则暗藏杀机,解法可不是简单的排列组合,而是涉及了数学领域里更高一层的概念——图论。
这些连排列组合都不知为何物的假学究,要解这道题,真真地只能想破头皮了。
晋左瑢大概是还没有现这一题的难度,气定神闲地抄下这一题,不知道赶紧琢磨法子,还有空让酒楼的伙计给他添茶。
余舒将他这番作态看在眼中,暗翻个白眼,等着看他等下急头白脸。
两人各自提笔计算不说,四周看客们的议论声从没停过,一开始还觉得这两道题不难,可是说着说着,就现根本没个准头,反倒是把自己弄的晕晕乎乎,想的头疼,这才有些觉得算榜三甲不是白做的。
再说站在柜台处的辛六几人,也在小声讨论着,冯兆苗掰着手指算了一会儿,便把自己给绕进去了,抓耳挠腮道:“明明挺简单的,怎么就那么难合计,你们等着,我去要纸笔。”
辛六赶紧道:“也给我拿支笔来。”
秦月柔没有凑这个热闹,而是静静看着场面,目光来回于余舒和晋左瑢之间。
只见那位晋大算师起先不慌不忙,可是不久过后,便面露异色,手笔渐渐匆忙起来,再过一会儿,竟盯着纸张起呆了。
反观余舒,从头到尾连个算盘都没用,伏在案前,不知写的什么,风度极雅,倒是不见第一场比斗时慌手慌脚的样子,变了一个人似的。
潘名就站在晋左瑢身后不远处,看着他停顿愣,皱了下眉头,低声唤道:“师弟,莫急,慢慢来。”
凭潘名的水平,已经察觉到余舒这一题的难度,所以知道晋左瑢此时是有些慌了,算术最忌讳的便是心乱,一旦心乱,就容易出错。
能当上大易师,非要心细又有耐心不可,晋左瑢听到潘名提醒,一时镇定了许多,暗暗告诉自己不要急,还有很多时间,正当他提起笔,要继续排算之时,就听对面一声轻笑:“晋大算且停笔吧,我已有解了。”
晋左瑢一愣,抬头看着余舒,根本不信她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能算出个结果,除非是算错。要知道这一题是恩师亲笔所出,所有师兄弟们当中,头脑最清楚的,也要排上许久。
这么一想,他便觉得浑身轻松了,既然她算错了,那这一场比试无疑是他赢,便不用再解她出的那道怪题。
晋左瑢自以为是地放下笔,抬手示意余舒:“是何解?”
“共有四百八十种排位方法。”
闻言,晋左瑢耳鸣了一瞬,便觉得头晕,身子不稳地晃了晃,扶住了桌角才站稳。
再看他身后几人,同样知道正确〖答〗案的潘名则是一脸愕然,下一刻便涨红了脸,有些激动地大步走上前,脱口问余舒:“你是如何算出来的?”
见这情形,在座不傻的,都能看出来,余舒这是正解。
四百八十种,有人唏嘘出声,一个个变换了眼神盯着余舒,且惊且乍,完全没有人清楚她是如何在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里排出了四百八十种方法!
huā架后,薛睿明亮的双眼投在余舒日益亭亭的身影上,裴敬则老怀大慰地低笑出声,摇摇头,自叹不如。
女算师渌婷反应慢了半拍,蒙头蒙脑地问潘名:“师、师兄,她算准了吗?”
潘名却无心情理会她,固执地盯着余舒,那眼神微微绿,好像要掰开她脑子,看看里面装的什么。
“想知道我是怎么算出来的?”余舒好整以暇地瞧着对面,见潘名点头,狡黠地朝他眨了眨眼睛,声音响亮:“你若拜我为师,我便教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