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说的,将来可不要后悔。
听她声音冷硬,薛睿却是轻笑,收紧手臂将她清瘦的身体纳入怀中,认真道:
“若是你与别人成婚生子,我才要后悔。”
她不愿做那个破命人与景尘在一起,不得不说是有他一半缘故,面对如此敢爱敢恨的女子,他如何舍弃的下,至于日后风险,她都无惧,他怕什么。
车到山前必有路,而他现在只知道,如果放她离开,他一定会后悔。
“阿舒不要怕,大哥与你一同想办法。”
余舒向薛睿和盘托出了大安祸子的秘密,再看薛睿明确的态度,她心中的重担如同卸去一半,顿觉轻松,随之而来的,便是一股甜蜜的心安—总算,他没有让她失望。
看着薛睿近在眼前的俊颜,她心思一动,便攀着他的手臂,仰起头,轻咬在他薄厚适中的嘴唇上。
薛睿眼神一晃,只觉得嘴唇被她虎齿尖尖咬着,亲昵中带着一点点讨好,说不出的痒麻,就好像怀里抱着一只收起了利爪的野猫,叫他忍不住怜惜。
下一刻,他便反客为主,托住了余舒纤长的后颈,低头反咬住她的嘴巴,灵活的舌头扫过她的两颗尖牙,摩挲她香软的口齿,不急不躁,却又不容她退缩,感觉到她呼吸紧张,就用拇指轻揉她的颈骨,一下一下,让她放松下来。
长长的一吻罢,余舒埋头在薛睿肩头,两手圈住他精瘦的腰背,轻轻气喘,舔了下被他亲咬的酸痛的嘴片,也没空儿去想他哪儿学来这般挑弄人的手段。
薛睿抚着她后背,平复了身体里的躁动,清了清嗓子,道:
“先吃午饭我们再来商量应对之法。”
“嗯,好。”
午后,两人来到三楼天井上。
薛睿站在露台一角的风水池边上,低头看着池子底的五光十色饶是他见过珍宝千百,也不禁赞叹出声:
“你这一手,真是奇了。”
余舒摇摇头:“我也是头一次造这风水池,便胆大改动了许多的地方,谁知歪打正着了,前日还与裴舅舅商量着出手这些水晶石,都被他包揽过去了。”
薛睿走过去在她身边的凉榻上坐下抖平了衣摆,言归正传:
“照你的说法,目前圣上与大提点那里并不打算暴露你,所以就在太史书苑找了个替身,意图引蛇出洞,将之前暗中针对景尘的那一伙人一网打尽。”
余舒点点头,冷笑道:“之前曹幼龄恐怕也是这么做了枉死鬼,在江上截杀景尘之人和在太史书苑行凶之人,是同一伙的。他们不知从哪里知晓了大安祸子的存在,妄想从此下手破坏这一国之气运,图谋不轨,其心可诛,今上若不能将这一伙人连根拔起,如何敢把我这个正主暴露出去。”
她可不是景尘,武功高强,道行高深,住在铜墙铁壁的公主府,不怕被人暗算。
在皇帝和大提点的眼里,她现在就是一个不知情的“弱女子”。
“也就是说在伏诛那一伙人之前,谁也奈何不了你。”薛睿清楚了个中关节,很快便现了余舒眼下这一时的安然无事。
“不错,这一段期间,不但没人会勉强我去为景尘破命,也没人动得了我毕竟我可是在当今皇上眼里挂了名号的。”
余舒扭头看着薛睿,欲言又止道:
“其实,我没不打算一直瞒你下去,早晚都要和你通气,毕竟你与我现在的关系,可不是能传到上头人耳朵里的,若不多加留意,你我都会有麻烦。”
作为破命人要与祸子成亲生子,修秦晋之好,这才是当国者眼中的正道,哪里容许她心里去和另外一个男人纠缠不清。
薛睿要一意要和她共同面对,那么两人之间的感情就不能让外人知晓,说直白些——就是要薛睿和她偷偷摸摸地做一对有情人。
薛睿的脸色有一瞬间的阴沉,但一转眼看到余舒脸上的愧疚和无奈,他心便软下来,牵过她的手放在膝上,眯着眼道:
“我还是那句话,我欲娶你为妻,不是嘴上说说,你早晚都要是我的人,我不会急于这一时。”
三年在外,从云端跌落谷底,他最不缺的就是耐性。
余舒被他一句话抚平了心忧,心里也越觉得亏欠,她自问没有对薛睿付出过几多,两人相识至今,他对她的好细细可数,她却总是疑心他出身富贵,不能专情。
然而薛睿每每超出她的预期,倒显得她像是一个庸人自扰的傻瓜,平白误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