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镇北侯面无表情,殷氏自是不敢造次,只能恶狠狠地瞪了容修一眼,旋即便招呼侍女将女儿送回院子,赶紧去请大夫,而她却是咬了咬牙跟去了前院,今日这件事她定然是要讨个说法的,绝对不能让女儿白白被欺负了。
几个人到了前厅,镇北侯朝着楚遥微微颔,面上的冰冷微微散去几分,淡淡道:“让文小姐见笑了。”
楚遥扬起浅笑,面上一派温和,只是说出的话却犀利无比:“侯爷说笑了,不过是二小姐不懂事罢了,没什么的。”
镇北侯面上神情不变,眼底闪过一抹兴味,倒是跟进来的殷氏被这一句话刺到,猛地绕到楚遥面前,言辞中多了几分咄咄逼人:“你说什么?容修将萤儿推入河中,你竟然还说这样的风凉话?”
殷氏方才是跟着镇北侯一同来的,自然知道眼前这位是京城文家的小姐,不过这会儿她气到,哪里还想得起来眼前这位的身份也是不好惹的。
“就算二小姐是被容修推入河里的,那夫人为何不问一问事情的前因后果再下定论呢?难不成,只因为二小姐是夫人的女儿,所以夫人就这般偏心么?”楚遥语气很淡,漫不经心地问道。
容修眸中惊讶闪过,似是没想到楚遥竟然会公然为他说话,心头瞬间暖了起来。
“不管是为什么,他推人就是他不对。”殷氏理直气壮道。
“修儿,是你推的你二姐么?”镇北侯的语气比楚遥的更淡,就像在说什么花花草草似的。
似乎是感觉到爹爹语气中的不悦,容修半低着头,轻声嗯了一句。
“老爷你看,他小小年纪就如此狠毒,长大了还不知道要变成什么样了。老爷你好心留下他,他居然做出这样的事,若是这件事传扬出去,岂不是坏了我们镇北侯府的名声。”殷氏同镇北侯说话时,不自觉地放低了嗓音。
像是什么话刺到了容修,他猛地抬起头,倔强的眸中浮起冷冽,冷冽中又暗含着委屈,终究没有开口解释。
不知道为什么,楚遥看到容修的样子就想到了当初的她,同样骄傲倔强,同样不肯低头解释,他们坚信真正相信他们的人不需要解释,而那些需要解释的人都不是值得亲近的人,便是因为这样,楚遥无意中失去了许多。
“我倒是觉得,容修是为了你们镇北侯府的名誉,夫人该感谢他才是。”楚遥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殷氏怒问,总觉得这个文家的小姐一百个让人看不顺眼。
楚遥轻笑,抬头看向镇北侯,漫不经心的神情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本正经,她的话很简单,却教镇北侯微微变色。
她说:“颖儿让我带一句话给容修,若是镇北侯府容不下容修,她这个妹妹永远都在京城等着他,文家的大门永远都为容修敞开。”
只一句话,便将文家的立场阐述得清清楚楚,即使文家和三皇子因为容修得到了镇北侯帮忙的人情,但是文家却不会置容修于不顾。
“文小姐严重了。”镇北侯原本温和了几分的神情也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