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速度不是特别快,但有一块是一块,都能组到一起。
屋子渐渐立起来了,门窗也各归其位。接着就是往里头填家具。
玉瑶公主抓着一个和她巴掌差不多大的三扇纱制屏风递给谢宁。
“看。”
谢宁捏着小屏风的一角对着灯亮处看了看,惊讶的现这屏风上居然还有三幅画,一幅兰草,一幅傲雪寒梅,最后一幅是竹林斜照。每幅画也就手指肚那么大,却绘的形神具备,精致无比。
皇上从她手上把屏风抽走了,轻轻放进房子里头,轻轻拍了一下掌:“好了。”
谢宁比出大拇指:“皇上圣明,果然是能人所不能。”
大皇子也跟着说:“父皇好生厉害,谢娘娘和我们拼了半天也没成,父皇这么会儿就拼出来了。”
玉瑶公主没出声,可是眼睛亮晶晶的,
话都是好话,可是胜过了身边这三位,皇上实在没有多少成就感。两个小的不说了,这种造房砌墙的东西妇道人家本身就不擅长。
“这套东西朕记得曾经见过,不只是房子,还有宝塔、园林、拱桥,这些都有。回头让白洪齐找一找,拿了来你们慢慢折腾。”
“还是省省,臣妾没有这个本事,总不能回回都等皇上来救场吧?纵然皇上不烦,臣妾在应汿和玉瑶面前也实在太丢面子。”
大皇子听着就想笑,硬忍着,可是看皇上笑的毫无顾忌,他也扭过头偷偷的笑。
谢宁一手一个把大皇子和玉瑶公主牵着:“不早了,你们也该洗漱上床去了。”
二皇子也睡着了,也一并交给乳母抱走。地下扔的一摊子东西自有人收拾,皇上挽着谢宁的手进了内室。
高婕妤请客的事谢宁并没放在心上。皇上宠她,别人自然抱着团儿嫉恨排挤对付她,这些事情她心里早就有数。再说,明微公主和皇上今天都来了清璧堂,这面子给她挣的足足的,高婕妤再怎么折腾也翻不起水花来,这会儿保不齐怎么心有不甘咬牙切齿呢。
谢宁挨着皇上坐下,轻声问:“皇上怎么这么快就把屋子拼成了?有没有什么秘诀也教臣妾两招,省得臣妾在孩子面前总露怯。”
“这个么……教是可以,但不能白教,你给朕什么好处呢?”
谢宁眨巴着眼睛看着皇上,一副“您什么都有怎么向臣妾索要好处”的表情。
皇上含笑靠坐在那儿打量她。谢宁穿着一件象牙色的齐胸棉绫裙子,外头罩着件金线绣流云纹玫瑰红色的短衫,头分做两股扎起来垂在肩膀上。
她还没有穿鞋袜,堂而皇之的把一双赤着白皙的脚丫就踩在皇上的脚面上。
“那您要什么好处?”
皇上用手指拨弄着她的梢,懒洋洋的说:“那朕得好好想一想……”一看谢宁作势转身要走,伸出手扯住她的衫角:“行了,那就给朕唱支曲子吧。”
谢宁把头一扭:“臣妾不会。”
皇上凑前些轻声问:“那么你都会什么呢?”
谢宁有意做出一副凶相:“臣妾会打人。”还把粉拳扬起来晃了晃。
皇上笑不可抑:“哎哟,朕真怕了你了。”
至于真怕假怕,谁怕了谁,这些细节琐事就放下帐子来讨论,夜且长着,尽可以由着性子慢慢探讨。
谢宁昏昏沉沉半睡半醒之际,总觉得自己好象忘了件什么事,但又实在想不起来。
倦意与睡意沉的象座山一样,把她完全压倒了。
第二天一睁眼,窗上大亮,谢宁一下子就想起昨天她忘了一件事。
她把谢刘氏的事忘了。虽然这事白洪齐就能做主了,但还是应该同皇上说一声才是。
谢刘氏这么一股劲儿的往明寿公主身边靠,实在是一件很犯忌讳的事。她梳头的时候胡荣就在外头求见,想必为的也是谢刘氏的事。
谢宁唤他进来,问:“小叶公公那边回话了吗?”
胡荣脸色却不怎么好看,轻声说:“主子,谢夫人昨天进了长春园,到现在还没有出来。”
谢宁握着珠花的手一顿:“你说什么?”
胡荣忙解释:“奴才听主子的吩咐,一直让人看着动静,结果谢夫人自从昨天进了长春园就确实再没出来过。可是今天让人去打听的时候,长春园的人嘴里一句话也问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