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正经的语气,杏眼里也满是真切的情意,江玄瑾定定地看了一会儿,心里跟着松了松。
徐仙那些人是看在陆景行的面上去的喜宴,厉奉行是他罪有应得,徐仙也是他自愿救的,至于梁思贤……只能说是巧合,毕竟换卷子的是梁思贤自己,她至多不过是说了一句笔迹眼熟。
丹阳诡计多端是没错,但她怎么可能神通广大到死了还能算计他呢?更何况,她死的时候压根与白珠玑没有任何交集,扯不到一起去。
摇摇头,江玄瑾看了看她手里的汤:“今日这么勤快?”
怀玉笑道:“你先尝尝?”
张口含了她喂过来的汤,他点头:“比上一次的好喝。”
那是,江府的厨娘手艺肯定比白府的好。怀玉嘿嘿笑道:“我多熬了些,让灵秀给我爹送了一盅去,左右这里离得近。”
倒是挺有孝心?江玄瑾想了想:“你爹似乎还在查那赌坊。”
“可不是么?”怀玉叹息,“也不知道有什么好查的,至多不过是些黑账。”
“查这么久……黑账的数目想必不小。”
“再不小能怎样?”她不屑地道,“赌坊里的银子,还能查到来历不成?”
一般来说是查不到的,所以才称为“黑账……”,不过要是数目过大,能对得上某一桩已有卷宗的案子,再反推的话,也不是不能查。
说到这个,江玄瑾就想起了厉奉行,他受贿数目巨大,很多赃款来历不明,若是那赌坊背后有他撑腰的话……
想了想,他朝旁边的乘虚吩咐:“去打听打听,被查封赌坊的东家往日跟谁来往较多?”
“是。”乘虚应下。
怀玉一脸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的表情,自顾自地给他喂汤,看他喝完一碗,忍不住捏着勺子道:“你娶着我这么贤淑的夫人,真是好福气啊!”
呛咳一声,江玄瑾嫌弃地看她一眼:“有这么自个儿夸自个儿的?”
“我不夸,那你倒是来夸我啊!”怀玉扁嘴,有点委屈,“我对你这么好,你都没夸过我!”
“要怎么夸?”江玄瑾道,“我不喜欢撒谎。”
怀玉瞪眼:“不夸我就算了,还挤兑我?下次想喝汤自己去熬吧!”
说完,抱起碗就走。
江玄瑾觉得自己很无辜,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小声嘀咕:“脾气真大。”
旁边的御风忍不住笑出了声。
“怎么?”江玄瑾侧头,“看夫人朝我脾气,你很高兴?”
连忙摇头,御风道:“属下只是觉得……您偶尔也该说点好听的,女儿家都喜欢听好话。”
江玄瑾冷笑:“她爱听我就得说?你看她全身上下哪儿值得我说好话?”御风闭了嘴,乘虚的侍奉经验告诉他,除了夫人之外,旁人还是少与君上顶嘴来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