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不必客气,乌金行要修建水车,我看就在东面入水口即可。那里临水且出入方便,将来磨场一旦开工,会日夜不停噪杂的很,近了恐打扰休息。”
洪涛一行人是从东岸转过来的,路上已经大致看了看地形,最适合乌金行建厂的位置就是池东北角汴河入水口。
那里水流比较急,适合推动水轮,而且距离金明池的北水门很近,生产出来的蜂窝炭装船之后可以沿着汴河和金明池之间的引水渠逆流进入汴河,再进入城内,交通极其方便。
另外洪涛也变相和王冠示了示好,人家是现管,以后必须朝夕相处,搞好关系没亏吃。
“无妨、无妨……不知乌金行出产何物,需要如此多水磨?”这才是王冠一直想问的事情,在他看来一位向来以风流才情出名的驸马,应该不会去弄那些粗苯的事情,可精细玩意哪样会用上水磨呢?百思不得其解。
“说来惭愧,乌金不过戏称,乃石炭尔。日后我府上这位家人在此操持此事,如有得罪还望观水兄多多包涵。八斤,还不过来见过都虞候大人,这几日抽时间给大人房中盘上火炕,近水楼台先得月,不能让王大人忍受冬日之苦。”
这个问题很好回答,但不能仅仅是回答,洪涛又把后世那一套交际手腕拿出来了,先来个见面礼吧。俗话讲伸手不打送礼人,你收了我的礼物,以后即便有得罪之处,也不好马上翻脸不是。
“这位可是延津桥角抵社的朱八斤朱社?冠家住下土桥南,最喜角抵之事,每逢旬休必往瓦子看上一个时辰。”
朱八斤闻言过来准备和王冠见礼,嘴还没张开呢就被认了出来。也难怪,他那个大光头在冬天都不戴帽子,活广告!
“嗨!早说啊,只要王兄弟喜欢,城里哪个瓦子也看得。改日随为兄走,定叫你看个够,要是不嫌弃,上台过过手也无不可。”
朱八斤本来也不是啥文化人,能拱拱手、说话小声点就算很有礼貌了。此时一见王冠说话这么直爽,立刻也不装文化人了,先是大嗓门开路,然后就是大巴掌猛拍,好像用劲儿小了就是看不起人似的。
“不敢不敢,别看在水上小弟还能支应,到了台上一个回合也难,还是莫要丢了面皮。”
王冠好像对朱八斤这幅做派也没什么不适应,你一言我一语聊的还挺好。一个是汴梁城有名的相扑高手,一个是相扑爱好者,话题自然是离不开相扑。
“此处风大,还请都尉大人移步奥中登船,慢慢叙话。”好在他们俩还没把驸马给忘了,王冠还给找了一个说话的好地方。
船坞内的楼船确实比湖面上那艘要大不少,但也绝对没有裴中贵说的20丈长,10丈顶天了。模样和颐和园里的画舫很像,甲板上有两层木楼,雕梁画栋的确实挺漂亮。
但也仅仅是漂亮,和战船没一丁丁点关系,算得上武器的也就是船头船船尾的四具床子弩,可惜由于船头和船尾都有装饰性的龙头和龙尾,弩箭无法直射,只能朝两边射。
那水虎翼到底能不能水战呢?回答是不好说。因为什么叫水战在古人和现代人头脑里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