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回屋吧,公主那里我去说。”
桂圆从头到尾也没有应下给李武求情的话,可李武也不敢再缠下去了。
他虽然心虚,但还不至于怕到要死。就那么一丁点儿的药,他就是想让小津嗓子出点问题,说不定以后都说不了话了那才趁愿,这人挪出去之后死了,这肯定不能怪他身上啊。
一边这样安慰自己,李武一边在屋里转圈子。
他坐不住。
他心里还是虚。
他也知道,在宫里下药是大忌讳,五公主被禁足听说就跟下药有什么关系,而且据说并没有下成。
堂堂公主都被关了,他一个太监,要被问罪的话一定会处置的更重。
宫规他是知道的,可是每个作恶的人想法都差不多。
只要小心些不被现就行了,一定不会被人现的……不被现的作恶就不是作恶,更不用付出代价。
李武后悔了,后悔自己刚才不该跟豆羹说话,更不该在桂圆跟前说了实话。
只要他不说,小津已经死了,死人又不会告他什么。至于安和宫的其他人,李武觉得自己行事很隐密其他人也不知道。
他实在不应该自己吓自己的,结果现在桂圆都知道了,豆羹就算不知道,也能猜出个七八分。
可是即使他不说,李武相信豆羹也不会放过他,一旦豆羹知道小津死了,而且还被挪出去了,一定会想尽办法找他的麻烦,到时候只怕他还是能查得出来。
刘琰正坐在寝殿里,受伤的脚搁在一只圆凳上。
出去了几天,安和宫一切如旧,就象她从来没离开过一样。莲子他们正在收拾,忙里忙外,但是有条不紊,进进出出的都不带出声响的。
刘琰看见银杏从箱子里掏出画轴,赶紧招手:“这个给我,我要挂在书房里的。”
这张就是赵磊给她画的郁香洲。
这次脚伤了,她在行宫就只见到了两个地方,一个是风铃阁,一个是郁香洲。可郁香洲她都没能逛过,因为脚不方便,她又不乐意别人抬着她招摇。
小哥答应她,秋天一定再带她去,要是大姐姐二姐姐到时候能一起去就更好了,人多才更热闹。对了,还要带上赵磊,带上他,把好看的景致都画下来,留在纸上,以后可以时常回味。
嗯,还有小津,他这次病着也没去成行宫,下次可以带他一起去。
桂圆进来,端了一盏茶递与刘琰。
刘琰接过来喝了一口,里头有竹叶和薄荷,加了一点蜂蜜,加的不多,微有甜意。刘琰觉得要是加多了,那嘴里就只剩甜味儿了,其他的味道都给盖过去了。
等刘琰放下茶盏,桂圆回禀说:“公主,小津殁了。”
刘琰一时没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公主,小津殁了,刚才我让人去问过,因为是病亡,已经送出宫去埋了。”
刘琰只觉得荒唐。
“弄错了吧?小津只是嗓子不适,他不是生的什么大病啊。”
“这个不会错的,我们离宫后不久小津就起高热,是急症,两天人就没了。这也是的命数,公主也别把这事放在心上。奴婢去跟内宫监的人说,让他们再找个能伺候笔墨的太监来。”
“不会的……应该是弄错人了吧?”刘琰怔怔坐着好一会儿没说话。
她其实也知道,别的事情可能弄错,生死之事怎么也不至于搞错人。
可是,她走时小津还好端端的,怎么人说没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