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聊了几句,话题朝着一个奇怪的方法拐去了,两人聊到了螃蟹;沈丹遐低头看着有一点点弧度的肚子,道:“有这小家伙在,今年的螃蟹,我是吃不上了。”想了想,“你也不许吃。”
难得见沈丹遐露出娇蛮一面的徐朗笑了,道:“好,我也不吃,我陪你。”
沈丹遐满意了。
第二天,徐缊哭着回娘家来了。沈妧妧这几日正为徐朝亲事定下来而开心,见女儿哭丧着脸回来,觉得有点晦气,沉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母亲,葛壮要纳二房。”徐缊哭道。
沈妧妧听了这话,却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徐缊嫁到葛家已有四年了,一直没有身孕,若不是徐家的家世强于葛家,葛家只怕早就让葛壮纳二房生孩子了。
“他要纳的是谁?”沈妧妧问道。
“母亲,我不想让他纳。”徐缊尖声喊道。
“缊姐儿,这事你拦不住。”沈妧妧冷静地道。
“母亲,你让父亲和几个哥哥出面,一定可以拦住的,娘,你帮帮我。娘。”徐缊哭着央求道。
沈妧妧扯过帕子,帮徐缊拭泪,“缊姐儿啊,二房也好,妾也好,都不过是玩意儿,你别把她们放在心上,你父亲你哥哥谁不是有好几个妾……”
“三哥就没有妾,沈丹遐怀孕了,都没有添人。”徐缊打断她的话道。
“沈丹遐有手段,她能让徐朗那个逆子守着她一个,视别的女人如无物,你能吗?”沈妧妧诘问道。
徐缊无言以对,葛壮除了她这个正妻外,身边一直有两个从小伺候他的通房丫头。
“你这肚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四年了,都没动静,要是葛壮纳得那个二房,比你先生下儿子,你就完了。”沈妧妧恨声道。
“母亲,葛壮要纳的二房是他的远房表妹,屁股圆圆大大的,一看就是好生养的,母亲,我要怎么办?”徐缊慌乱的如同天塌下来了,二房和通房丫头是不同的,依照大丰律,如果徐缊一直无法生下嫡子,那么二房所生的儿子,就可以视同为嫡子,继承葛家的产业,甚至嫡母的嫁妆。
沈妧妧亦知道这里面的厉害关系,道:“不能让那个二房生出孩子来。”
“要怎么做?”徐缊问道。
“给她下绝育药。”沈妧妧眼中凶光闪动。
徐缊眼中一亮,“母亲,您替我寻药来,我会想办法让她喝下去的。”
母女俩又商量了一下,徐缊就回去了。沈妧妧指使心腹婆子去买绝育药,这事和沈妧妧安排人勾引徐朗和撞沈丹遐不同,办事的时间比较长,是以给了徐朗安插在沈妧妧身边的人一个机会,让她可以将这事传报给徐朗知晓。
在得知这事后,徐朗第一反应就是沈妧妧要对付的是沈丹遐,不过经过一番调查知道沈妧妧是帮徐缊寻药,要对付的是葛壮即将纳进门的二房。
徐朗勾了勾唇角,对手下道:“帮她一把。”
“主公,这种药,万一她滥用,会害了许多人。”手下提醒他道。
“谁说给她那种药了,给她点避子粉。”徐朗淡然道。
手下领命而去。
葛家纳二房要知会徐家,因徐缊至今没有为葛壮诞下一男半女,就连徐老夫人都不好反对,是以葛壮纳二房的事,就这么定了下来。纳二不需要行六礼,葛家亦着急让葛壮添丁,过了中秋节后的第三天,那个姓齐的女子进门。
二房是妾室,葛家虽也摆了酒,但有头有脸的人家是不会来吃这个喜酒的,做为徐缊的娘家人就更不会来了。徐缊穿着一身大红衣裙,端着一脸得体的笑坐在宴席上喝酒。
齐氏一身粉红进门,敬茶行礼,“姐姐,请喝茶。”
徐缊心里怄得慌,一口没喝,只是做下样子而己,给了荷包打了赏,“以后好好伺候大爷,为葛家开枝散叶。”
“妾身日后一定好好伺候大爷和姐姐。”齐氏乖巧的道。
齐氏被送进了布置成新房的小院子,她是二房,身份要高于一般的妾室,葛家为她准备了单独的两进院落。毕竟不是娶正妻,也不用坐床揭盖头,葛壮直接去敬酒,徐缊则带着婢女回了自己的院子。
徐缊卸了妆容,换了身轻便的家居服,歪在榻上,面色凝重。过了一会,婢女把饭菜送来,徐缊吃了半碗饭,就食难下咽,继续歪在榻上,两眼直直的看着前面。
夜暮降临,徐缊的奶娘走了进来,悄声道:“姑娘,都办妥了,老奴亲眼看她喝下去的。”
“壶和杯子可收走清洗干净了”徐缊问道。
“姑娘放心,壶和杯子都清洗干净,放回库房里了。”奶娘笑道。
“好。”徐缊舒心一笑,传丫头进来摆饭。
葛家生的事,沈丹遐无从知晓,她觉得今天的天气格外闷热,让她没胃口吃东西,就让墨书把她吃不下的糕点拿去分给那些总角小厮吃。
墨书送完糕点回来,走到门口,被突然窜出来的老鼠吓得花容失色,脚步匆忙地跑进了屋里,“奶奶,门口好多,好多老鼠。”
“老鼠?”沈丹遐看莫离,莫离摇头,不是她捉来的,再说她就是捉老鼠也不会往灵犀院放呀,吓着奶奶了,三爷非剥了她的皮不可。
“这两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止老鼠往外窜出来,蛤蟆也出来了,养在池塘里的鱼不停地跳。”喜婆子走进来道。
“秋老虎热剥皮,连畜生都受不住了。”福婆子叹道。
沈丹遐听了她们的话,眉尖微蹙,低头沉吟,这个现象似乎在书上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