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丹遐突然彪,徐朗吓了一跳,“九儿,这话从何说起?”他誓,他从未有二心,从未想过纳妾找别的女人。
“从何说起?从你身上带着脂粉味说起好不好?我素来不喜欢用脂粉,我身边的人自从我怀孕后,就再没有用脂粉,你到说说看,你身上的脂粉是从哪儿沾染来的?臭气熏天。”沈丹遐冷冷地问道。
“脂粉?”徐朗茫然,低头闻了闻,的确有淡淡的脂粉味,可是怎么会有脂粉味呢?回想了一下,徐朗赶紧解释,“下午大皇子来过,他身边带着一个涂脂抹粉的内侍,那内侍绊了一跤,我扶了他一把,应该是那个时候沾染上的。”
“是吗?”沈丹遐蹙眉怀疑地问道。高榳身边有这样一个人吗?
“那内侍是皇后娘娘前不久赏赐给大皇子的。”徐朗伸手去搂她,“娘子,我有你一个就足够,要再多一个,我怕自己会生不如死的。”
“没沐浴之前不许碰我。”沈丹遐拍开他的手,杏眼圆瞪,“听你这意思,要是可以的话,几个都无所谓啰?”
“怎么可能,我天生愚笨,能娶到你这么一位容貌出众,聪慧过人的妻子,还多亏了皇上的圣旨。”徐朗笑道。
“油嘴滑舌。”沈丹遐轻捶了他一下,“赶紧去沐浴,我闻不惯你身上那股臭味。”
“是是是,我这就去。”徐朗起身去浴室了。
沈丹遐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翘了翘唇角,她相信徐朗没有招惹别的女人,偶尔耍耍娇蛮也不过是夫妻间的一个小情趣,就当是给徐朗敲警钟。
腊月二十五日,徐奎在书房里写好了春联,安排小厮送到各院子粘贴。沈丹遐坐在炕上吃蜜桔,福婆子把院子里的仆妇小厮指挥团团转。徐朗中午回来时,院子里到处贴得红红火火,一派新年气氛。
进到暖阁,见沈丹遐坐在炕上看侍琴抚琴剪窗花,徐朗笑着从身后拿出一个窗花递给她,“看看可喜欢?”
沈丹遐将手中最后一瓣蜜桔塞到他嘴里,展开看是一个五福临门,五只蝙蝠被剪的栩栩如生,中间是个圆圆的铜钱,笑问道:“你从哪得来的?”
“从祖母那儿顺来的,你猜是谁剪的?”徐朗皱着眉,把桔瓣咽下去,“这桔子,你不觉得酸?”
“不觉得。”沈丹遐摇摇头,扬扬手上的窗外,“为个该不会是祖母剪的吧?”
“就是祖母剪的。”徐朗笑道。
“祖母的手好巧,明年我也跟祖母学着剪。”沈丹遐怀着身孕,不能动利器。沈丹遐把窗花夹进书里保留,不准备贴出去。
次日,皇上封笔、各衙门封印,开始为期十天的年假,可惜,这个年假注定休不成,二十八日这天,别宫传来了太上皇重病昏迷、命在旦夕地消息。除大皇子高榳留守锦都,皇上、赵后带着皇室其他皇子和公主,以及太医院所有太医,由御林军护送去别宫,徐朗这个副使一同前往。
因事态紧急,皇上下令免除所有仪仗,立即出城。徐朗不好擅离职守,打常缄回来告诉徐老夫人和沈丹遐,今年他没法回家过年。这是两人成亲以来的第一个新年,沈丹遐当然希望徐朗陪在她身边,可是皇命难违,简单的收拾了几件行李,让常缄捎带去给他。
徐奎命人开了宗祠,打扫,收拾好供器,请神主,打扫上房,以备悬供遗真影像;府内外上下,忙忙碌碌的。大年三十上午,高榳以徐朗年关时节护送皇上去别宫辛劳为由,赏赐了一些东西到徐府,并指名这些东西是赏给徐朗的嫡妻沈氏。
赏赐的东西有各种锦缎、云缎、绸缎、皮料、两匣子贡珠、玛瑙把镜四柄、翠顶花钿三十份、还有书籍十册。看到书籍十册,沈丹遐愣了一下,大皇子这是啥意思?让她多看书?
翻看了下那十册书籍,沈丹遐就明白了高榳的意思了,因为那里面有两本章善聪的手稿,先前为了对付高鋆,将章氏藏宝的事告知了高榳,现在高鋆死了,高榳对这批宝藏想来是志在必得了;这算不算前门拒虎,后门迎狼?
沈丹遐捏了捏眉心,将这两本手稿和其他手稿放在一起,对这个穿越前辈,她真得有些无语,“把这些皮料和贡珠,送去圃院给老太太,其他的东西放进库房里去,等过年以后再说吧。”挺着个大肚子,她实在没精力去分东西。
侍琴应了是,出去边简单的登记,边让小厮们把东西搬进库房里。
锦书走了进来,“少奶奶,老太太那边来人,请你去祠堂。”
沈丹遐托着肚子,在莫失莫忘的搀扶下,缓缓站了起来,披上青紫色出风毛斗篷,戴上雪帽,接过墨书递来的手炉,出门,坐上软轿。路上的积雪早已清扫了干净,并撒上融雪的盐巴;可是在经过一个拐弯处时,前面抬轿的粗使婆子,脚下一滑,向左倾倒,轿子也随之往左倒。
莫失及时扶住了轿子和那个婆子,轿子里的沈丹遐只是稍微倾斜了一点,并没有受到惊吓。粗使婆子稳住身体,立刻道:“路上结了冰。”
“继续前行,莫离,去找寿妈妈,让她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沈丹遐淡定地声音从轿子里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