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术之塔是四塔中唯一还留存的一座,现在由奥术兄弟会控制,这些善良阵营的家伙想来也不会拒绝一个守序中立的半猫武僧去参观他们总部在地表上的那部份。
既然如此,玛索也收起了招募的心思,扭过身子的猫崽正好看到远处那道岬湾尽头的灯塔,这座灯塔的外观被雕成了一个持着火炬的手,如今是白天,自然不会有灯光,不过这座灯塔却是大名鼎鼎,它可是第一次开放时代的玩家和np们为了莫恩剑滩之役而特意在剑滩上建造的‘记念碑’,当年玩家们为了建造它可是花了不少想像力,最后这手持火炬的样式才被最终定型。
如今数百年过去,莫恩已经变成了一座金丝雀南方的沿海重镇,无论是北上还是南下的商船,都会选择在这里补给,而那些从南方长唐过来的异国船队,更是给这座城市带来了异国情调与珍贵货物。
回房间收拾起行李,玛索走向舷梯,之前已经用信鸽通知过杨与安妮的猫崽和船舷上坐着的知秋道别,一只脚刚踏上舷梯,玛索就看到码头上正对着自己微笑的杨。
这个有着一头蜂蜜色长的姑娘儿穿着一件皮袍,腰间挂着一把钝头锤,一个小包儿挎在腰间的姑娘儿气定神闲的站在那儿对猫崽挥手,不过这个漂亮可爱的小姑娘儿并没有吸引猫崽的眼球那怕一秒,因为他的一对猫眼睛已经注意到通向城区的街道中出现的三拨不详身影。
第一拨是穿着连帽法袍,手脚却被铁制防具包裹的三人组,他们的容貌被拉起的风帽遮掩,黄色短披肩上挂着的十字坠饰随着海风飞舞,他们的打扮看起来像是无名氏侍僧,但是猫崽从他们的十字坠饰里看到的却是杀戮与邪恶——只有对上神无名氏心存憎恨的家伙才会倒挂十字坠饰,这种邪|教徒在整个大陆各地、除了草原精灵王国、矮人王国和莫格斯帝国之外都有出产,当然中南部的三个人类王国出产的多了一些,他们是混沌和邪恶的仆人,这些家伙甚至可以大声诅咒任何一个善良阵营的神衹,如今他们出现在这个地方,想来绝不会只是为了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第二拨是一个黑袍人,同样用连袍风帽遮住面容的神秘人物双手在抖动,别的玩家也许只会将这个家伙当成一个帕金森氏病患者,但是玛索却已经通过他五年来的游戏经历辩识出了这个家伙正在默法术——默施法,双手双施,移动施法,从下盘移动的稳定脚步来看这还是一个战斗法师或是一个奥法刺客,一个至少四十级打底的怪物这是来找哪个倒霉催的乐子猫崽不想知道,猫崽只是希望自己千万不是那个倒霉催的,虽然对手没有境界解放,但是玩刀子的绝大多数都没有玩法术的给力,这一点是所有玩家都不得不承认的,玛索觉得自己的运气还没有强大到能够让自己碰到那万中无一的极品。
所以看了看四周,玛索觉得自己一心想要跑路,这个法师一时半会儿拿猫崽没有办法,只要离开港口区进入城区,玛索就有更多的机会逃过这个家伙的追杀——何况这家伙还不一定是奔着自己来的。
第三拨并没有现身,但不远处那颗大树底下斑驳树荫里一团移动着的不规则阴影告诉像玛索这样的猫精,一个精通潜行但智商并不高的家伙正在树底下,玛索不知道这家伙的目标到底是什么,但是做为一只猫崽,猫崽的第六感告诉玛索,这个树荫底下的家伙只怕比上面两拨人还要麻烦——一个会潜行的对手永远都比一个行走在阳光下的对手要难对付,那怕前者见光死。
就在此时此刻,一个圣骑士从身后走上前来拍了拍玛索的脑袋,“谢了,小猫,我们审判之手欠你一个人情。”,而那个当初穿着亚麻衫,如今穿着精制皮甲的诗人跟着他,“没错,我在这个世界欠你一条命,以后要是有机会,一定会还上。”
玛索一笑,不是在笑这个诗人的不自量力,而是觉得这些审判之手的玩家……还真是喜欢于角色扮演。可就是在这一刻,微笑的玛索看到了码头远处位于码头广场中央那颗树底下树荫里的那一团阴影停止了移动,考虑到现在的情况一个潜行中的盗贼或是别的什么玩意儿停止移动,那么接下来会生什么……玛索还真不清楚,不过想来一支带毒的箭矢、或是别的什么玩意儿已经时刻准备好代表自己的主人问候敌人……带着死神的爱与恨。
三人组在沉默中开始施法,虽然系统无法让玛索确认法术种类,但是从他们的手势来看显然是在从虚空中召唤并束缚元素剑,这是战斗法师和一些精通咒法的刺客在特殊场合刺杀时最欢喜的一种法术——至少他们用不着废神把刀子夹带进现场,要不是玛索有了沉|沦者的意志这把自己心目中的长唐神器,只怕会在第一时间砸锅卖铁的去学会并精通这个法术。
那个黑袍人的双手停止了颤抖,这让玛索的脸色终于开始变化,因为之前的颤抖还可以说是这位黑袍人在选择……或者可以说它只是在练习,但是当这队审判之手的玩家出现之后停止,就表现这个家伙已经现了目标,考虑到审判之手的五个人刚刚闪亮登场,玛索现在能够做的就是硬着头皮与辜负下方魏斯理家姑娘的期待,好离这几位急着送死的家伙再远一点儿。
看着那位圣骑士与他的队友们走下舷梯,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就如同一只蜜蜂扑向蛛网那般糊涂,如同一只羔羊扑向狼群那般天真、如同一个大叔扑向怨妇那般的……自寻死路。
就在玛索准备拖一下的时候,下面的杨姑娘很显然不满意了,这姑娘儿皱起了眉头扯开了嗓子,“玛索!你这个笨蛋!准备在船上老死吗!”
然后那三位穿着前卫的邪|教徒立即将注意力投到了玛索的身上……在这一刹那,玛索突然想起了自家那位不知姓名的师母说过的一句谚语——有些人呐,不到黄河心不死,到了黄河活活淹死。
虽然玛索不知道黄河在哪儿,但并不妨碍猫崽对于这句谚语的敬畏。
说到底,自己似乎也就是这样的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