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你这里有魔修的典籍吗?我想看看。”白得得道。她不是个书呆子,就是想找找有没有什么法子,能替夜有盐遮掩魔气。何况,夜有盐也不知道该如何返回上层,这解决的法子还得靠白得得自己摸索。
夜有盐道:“这一层没有,据我所知,我们保存下来的典籍都在更下层。可是下一层的门关我没能通过,每个人只有一次机会。”
白得得道:“我去试试看。”
第五层通往第六层个门关看起来似乎很简单,是一个很正常的九宫格,唯一的难道就在于“快”。
前面几关都没有速度限制,所以哪怕耗上一、两年,甚至一百年也可以,只要能解开。但这一关则要求你在二十息之类解出来。
白得得或许可以在二十息之类解题,但没什么修为,手速不够快,光是把数字填刻上去也来不及。可以说从这一关开始,就不仅要挑战魔修的智力,还要考验他们的实力了。
“奶奶,你是没解出来,还是手速不够?”白得得问。
夜有盐汗颜道:“没那么快解出来。”
“那待会儿我们一起试试,我解,你填。”白得得道。
白得得的聪慧远远超过了夜有盐的预计,她们两人合作,一直通关到了第八层。
六、七、八三层里皆藏有不同层次的魔道典籍,但是数量并不太多,据夜有盐说,每艘魔舟上都有这样的藏书层,魔修昌盛的时间不多,典籍也没道修那么浩如烟海,如此分藏各船,分摊下来也就不多了,当然也绝对不算少,至少南草就看傻眼了。
夜有盐也很兴奋,这么多年她的境界一直停留不前,一是因为魔气渐渐耗竭,二是因为没有更好的典籍。
白得得看着通往第九层的关卡道:“奶奶,你说通关是一次性的,这一关以我现在的能力恐怕还不能过。”因为白得得是需要传音给夜有盐,再有夜有盐来刻印数字,如此中间就有速度损失。
“无妨,这已经足够了,你可以看到第八层里面沉睡的魔修已经寥寥可数了,他们以前都是我需要仰望的神。”夜有盐道。
白得得摸了摸下巴,“奶奶,你知道这魔舟一共有多少层吗?”
夜有盐摇了摇头。
“连你都不知道有多少层?”白得得喃喃道,这是不是就说明,根本没有魔修探到过魔舟的终极关卡?
“炼制这艘魔舟的人可真了不起啊。”白得得感叹道:“开辟一道空间已经是极难的事情。”白元一至今都只摸到了门槛。
“而这个炼器师,居然在一道空间一道空间的叠加,可说不计其数,这样的人……”白得得想,如果魔修里存在这样的超级存在,道修又是怎么赢了魔修而一统东荒的呢?除非是这个人早就踏破虚空了,大概也只有这样一种可能的解释了。
白得得又开始犯痴走神了,其后整整五日,她就埋在了那些魔道典籍里。叫人拍手称幸的是,这一批典籍里,居然有几本那位炼器之神的笔记。
而白得得废寝忘食的时候,杜北生也没闲着,他当然是不看那些魔道典籍的,只一个劲儿地琢磨他当初刹那间领悟的剑意,至于南草,那真是个走狗屎运的。
南草在元神离体之前虽然也算是个人物,但和家学渊源的夜有盐相比那可就差远了,境界大概就是道修的定泉境和孕神境之比,中间相当于隔差两个数量级。因此他这会儿正不要脸地蹭着白得得的光向夜有盐讨教功法和心得。
不过一切都在白得得一句高亢的喊话里结束了。
“我是电,我是光,我是不败的神话。”白得得双臂张开站在书海里正闭上眼睛无比享受自己的自恋,那是一种看谁都能从对方眼里找到自己影子的自恋。
“这是怎么了?”夜有盐听到声音走出来问道。
“我找到重新回到灵圃秘境的办法了,奶奶。”白得得笑着跑向夜有盐,猛地抱住她,“我一直以为空间法则就是空间法则,其实不是,其实它是时空法则,时空法则啊!我的拼爹之路终于可以迈一大步了。”
夜有盐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拼爹?
白得得兴奋地道:“简单来说,想要从我们已存的空间凭空开创空间几乎不可能,两个空间的叠加很可能会坍塌。所以我才会惊奇于魔舟居然能叠加这么多层,还一点儿坍塌痕迹没有。可是如果是时间就不一样了,时间里有许多的缝隙,我知道这很难立即,可是就像放大我们眼前看到的东西一般,只要能放大到足够大,你就能现里面是有空隙的。”
“就拿我们进来的灵圃秘境来说,它就是一处时空裂缝,所以它并不是现在的东荒域,才会灵气那么浓厚。而这个魔舟通向的每一层都是在通向不同的时空缝隙,而时空也不是固定不变的,会转动,会流逝,所以奶奶你第二次出去就现到了另一个地方,也是另一段时间了。”
“所以只要能定位我们来的那个时间点,我们就能回到灵圃秘境。”白得得道。
夜有盐眨了眨眼睛,还是没怎么理解,不过她听出了重点,“那要怎么定位?”
白得得耸耸肩,“我还没搞清楚,但是炼制魔舟的人是知道的,这是一艘船,时空之船,船所行驶的方向就是岁月的方向,我们只要走到船头,出去的地方就是灵圃秘境。这样的神怎么可能铸造一艘不能返回原处的魔舟,他真是个奇迹。可惜他居然连名字都不留,大神就是大神啊,连格调都这么高,一丝低级趣味都没有。”白得得的眼里闪烁着粉色的星星。
夜有盐、杜北生、南草都听得云里雾里的,不过没关系,只要知道能出去就好。
白得得道:“奶奶,那我们先走了,等我想到安全的办法,就来接你。”白得得拉着夜有盐的手依依惜别。
夜有盐道:“不要把遇到我的事告诉你爷爷。”
“为什么?”白得得不明白。
夜有盐苦笑道:“告诉他,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当初我离开是自己的选择,他应该也痛苦了很久,既然已经是过去了的事情,就不要再翻出来让他为难了。至于我,我什么时候能出去也不知道,我与他之间有跨不过的鸿沟。”
白得得还是不明白,“可是我觉得你和我爷爷之间最大的问题不是鸿沟,而是你应该向他坦白你的身份,然后两个人沟通交流着解决。解决不了,再离开不是更好?”
夜有盐摇了摇头,白得得在男女感情上就是个还没开窍的孩子,所以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而对夜有盐来说,如果告诉了白元一真相,她就会失去他的爱,而她宁愿失去他的人,也绝不愿意面对他不再爱她的事实。
这么复杂的心情白得得当然理解不了,不过她还是向夜有盐做出了保证,绝对不告诉白元一。
杜北生和南草都了神魔誓,绝不泄露魔舟的存在。
南草站在船头问白得得,“那个,我们进来的地方是地底熔岩的上方,我们这一出去会不会就落到熔岩里去了?”
白得得道:“你当大神脑子被门挤了?出口肯定是安全的地方。”
“哦。”南草很自然地接受了白得得的答案,智商被碾压后,总是不自觉地盲从。
果不其然,白得得她们从魔舟出来的地方不再是那处悬崖,而是一个非常隐蔽的山谷。
“我们得快点儿走到集合点,只有从那里出去,才是咱们进来时的东荒域。”白得得道,“错过了就只能再等一年了,开启时空缝隙需要很大的能量。”
杜北生应了一声,却听南草在不停地清嗓子,这才想起还有件没解决的事儿来。
“师傅,你还记得玉怡吗?”杜北生问。
白得得点了点头,“嗯,有事儿师傅会扛着呢,你不要担心,孙钟他们想杀我们,还用这么低劣的招数,他不找我麻烦,我出去都得找他麻烦。”
“不是这个,师傅,其实玉怡应该没死。”杜北生道。
“怎么回事?”白得得来了兴趣。
原来南草一直都想夺舍,总待在豌豆里也不是办法,他毕竟是个人。只是这夺舍也不是随便就能做的事情,得彼此气场合适,否则容易有后遗症。而南草感知到他和玉怡算是比较契合的,就给杜北生密语传音出了主意。
玉怡的死,只是南草帮她制造的假死态,就等着他去夺舍了。
若是换了旁人,白得得还得犹豫一下,可是孙钟的人她就没什么同情心了,而且这件事还可以反过来用来收拾孙钟,他出去后肯定要说白得得她们杀了玉怡,如果玉怡活生生地出现在众人面前呢?
这主意反正不坏。
“可是你夺舍了玉怡,怎么能保证不露出马脚?”白得得问南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