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莫氏,声音平淡半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的,甚至也没有在意刚刚莫氏骂他是畜生这样话他也没有在意,他拍了拍手道:“可不是畜生么,你这可是畜生的女人,这生的也都是个小畜生,也就只有那般畜生的孩子才是会处处同自己的父亲作对的,当初在护国寺之中你可还记得你那女儿对我说了什么,她是怎么对我的?既然她都是能够坑了我的,我为什么就不能够骗了她的,这道行不如人也没有旁的办法也就只能是认了。”
“而且你不要以为我是不知道你身边那秦嬷嬷是做什么事情去了,这原本她安安分分的也没有什么事情,或许死也不用死的那般的痛苦,这如今劫狱事情一出之后,你以为她还能够逃到哪里去?”安青云扫了一眼莫氏,“你现在要是听话,这往后的时候,或许我还能够让你再同她见一面。不然,你就等着看到她的尸,不,就算是这尸安家也是不要的,免得是沾了安家的地方!”
莫氏听着安青云那毫无人性的话,她泪流满面,一边哭着一边对着安青云道:“安青云你不是人,你真不是人。你这人没有良心,你早晚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就算是下十八层地狱又怎么样,你那好女儿只怕现在已经是在那十八层地狱之中等着你了。”
安青云随意地挥了挥手,示意在门口的那些个丫鬟进了门来给莫氏梳妆,那些个丫鬟也不敢不听安青云的话,这进了门之后便是搀扶着莫氏到了梳妆镜的面前,将她那一头乱糟糟的头慢慢地打理着,直到梳了一个端庄的髻,又选了得体的簪。莫氏不愿意换衣服,也是那些个丫鬟一边制服着莫氏的挣扎一边将那新做好的衣衫穿到了莫氏的身上,只是莫氏一直都在那边哭哭啼啼个不停,自然是不能够给她上了妆容。
安青云就站在一旁认认真真地看着,看到丫鬟们那一脸为难的模样的时候,安青云倒是这手一摆随意地道了一句:“这不上妆就不上妆吧,反正一张老脸也没有好看到哪里去的,到时候擦红抹绿的反而倒像是个什么德行似的徒惹人笑话。给夫人用井水泡上几块冷帕子,叫她清醒清醒。我这还没死呢,让她就算是要哭也晚个几年再哭,别在这里哭的就像是死了什么人是的。”
莫氏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只是一个劲地呜咽着,在心中诅咒着安青云,只觉得自己当初果真是瞎了眼睛才会相信这个男人的。早知道有今日,当初她就应该将自己的眼睛戳瞎了才对那样就不至于是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了,她真是悔不当初极了。
安青云看着莫氏那模样厌的厉害,但为了晚上的晚宴,他又不得不盯着这个愚蠢至极的女人,免得到时候她再给自己出什么意外。等到这一次宫宴之后,他就想着要不就将莫氏也一并解决了得了,省的这搁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在那边哭哭啼啼个不停。倒是那小贱人,安青云倒是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去劫狱了,这一点可是安青云怎么都没有想到的,但在昨晚听到那些个衙役们描述的时候,安青云便是大概知道将素问劫狱的人大致是谁了,原本安青云还以为会干出这种事情来的人多半应该是那个有着一头白号称是素问的师父的男人才对,那个像是谜一样的男人才是十足可怕的人,他这身上所散出来的气场,就连安青云也觉得自己完全是承受不起,但安青云转念一想之后,要是那个人亲自动手的话,大概是不会有机会让人给现的。
所以安青云一下子就猜到了那动手的人一定是挽歌。
安青云对于劫狱这件事情没有多少震惊,这挽歌同素问是一个德行的,自然是不过会顾及做了那种事情之后会有怎么样的后果,只是安青云觉得十分的愤怒,那人明明是答应了他会将素问的事情给解决了的,但现在竟然是骗了他,这骗了他也就算了,竟然还让素问逃了。安青云刚刚说的是那般的镇定,好像是早晚素问都是会被官府的人给查找到一样,但其实安青云自己也没有底,这越国这般的大,这东岳大陆这样的大,到时候素问就算是在越国之中要在茫茫人海之中寻找一个人的存在那也是一个十分为难的事情更何况是在茫茫人海之中寻找一个人,那完全就是如同大海捞针一般的困难。
而他能够等多久,他还要维持自己那个样子多久?!
更让安青云觉得愤怒的事情是,他昨夜还趁着夜色到了之前折腾给那人休息的地方已经不见那个人的身影了,而安青云半点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从哪里来的,那个人所有的一切自己都是完全是没有半点的信息,一贯都是那个人神出鬼没地来寻了自己的,但自己却是不知道要上哪里去寻了那个人的。
安青云整个晚上都是没有睡妥当的,等到他这好不容易要入睡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的书房之中似乎是有人在的,但等到他起身去看的时候却是现整个房间之中也就只有他一个人的存在而已并没有别的人的存在。
许是因为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再加上昨夜压根就没有怎么睡今日一早便是要早早地起了床去上早朝的缘故,安青云只觉得自己今天的精力十分的不济,多少是觉得有些疲劳。而且刚刚又经过莫氏那样一闹之后,安青云更是觉得自己不爽利得紧,他琢磨着自己这今晚不是要病了吧?可昨日见到那个人的时候,他明明同自己保证过这最近几日之后都是不会病的,而他也会在下一次病之前将素问送到自己的面前。
一想到那个人的保证,安青云虽说是不敢是全信,但多少还是有几分相信的,只是今晚到底是宫宴,安青云也不想自己在那样重要的场合之中闹出点什么事端来,到时候惨的也就是只有自己。在那种地方变成那样的怪物一样的的德行,安青云觉得自己的前途也就完了,而他是会真的被当做怪物一般或许还会有人命令着将自己杀死。
安青云十分不想去参加那宫宴却又不得不去,这最后的时候,安青云看着那放在花厅的桌子上的那一身像是春日里头枝头绽放的海棠一般娇艳的衣衫他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厌恶,都是那小贱人的错,如果不是因为她的缘故,自己现在就已经是一个正常了,而不是需要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了,现在也不知道那小贱人到底是在哪里,也不知道那人到底是能不能将人带到自己的面前来了。
夜幕渐渐西沉了下来,素问在看到日头稍稍有一些个暗沉下来了之后便是出了这偏僻且没有人居住的宫殿,因为今夜是宫宴的关系,宫廷之中的护卫自然是要比寻常的时候要来的严厉的多了。素问倒也是不怕自己被人认了出来,她顶着那一张平常无奇的脸孔问了那下个守卫丝乐坊的位子是在哪里,她这神情半点慌乱也无地说自己是敬贵妃宫中的人,因为敬贵妃担忧这晚上丝乐坊的人会办事不利,所以特地叫她再去仔细盯一番,只是她是刚刚到敬贵妃宫中的宫女,所以这一不留神就走岔了。
许是素问的神情太过镇定半点也不像是在说谎着,所以那些个巡查的守卫倒也没有怀疑,倒是给她指了一个路。素问觉得许是这其中到底还是因为如今这后宫之中敬贵妃的地位最是崇高而敬贵妃一贯是作威作福惯了所以也没有人敢对敬贵妃宫中的人说一个不字,这狐假虎威就是这么一回事。
素问得了那些个人的指示,寻到那丝乐坊倒也不是一件难事,而素问这一路走来,包括自己在后宫之中迷路的那些个地方也一并记在自己的脑中,多少构画了一下皇宫之中的那个地形图,虽不能是将整个皇宫的地形图全部都记忆在自己的脑海之中,但至少她刚刚走过的地方,素问是知道自己要怎么走才不会叫自己再度迷路了。
这丝乐坊之中的宫伶原本就十分的谨慎,如今见到素问自称是敬贵妃宫中的人又是来再度这检查一番的,自然是十分的尊敬。
素问巡视了一圈,看着像是做这最后的检视,但是这实际上却是在巡查着有没有自己的可乘之机,她现在这宫女的身份能不能到这宫宴之中还是一件说不准的事情,而且这宫宴的时候守卫是更加的严厉,若是不能到这宫宴之中自己贸贸然闯了过去,还不得被人拦了下来。所以能够正大光明地进了这宫宴之中的,除了参加宫宴之中的人外,最不被人怀疑的也就只有这些个丝乐坊的宫伶了。
素问随意地走动着,她最是擅长的是医术,对于乐器一类的东西也并不算是那般的擅长,不过想到乐器,素问倒是想起自己那师父倒是擅长古琴的很,偶尔抚琴的时候倒是真的有些仙人一般的意味,只可惜她这倒是没有同魔尊学了个仔细,她觉得这行走江湖还是应该要有一技在身才好,这琴学得再好,这到最后的时候也不过就是弹琴卖艺?素问觉得她卖艺葬师还倒是有点可能性的。
“你们这丝乐坊的人准备的如何了,贵妃娘娘让我来看看,这晚上宫宴上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到时候可别怪娘娘是没有提醒过各位仔细着自己的脑袋!”
颐指气使的声音在乐坊的门口响了起来,那姿态嚣张盛气凌人的很,素问一听到这个声音便是觉得有些糟糕,她原本以为敬贵妃应该不会是会再派人来这里了,所以这才编造了这样的一个谎言。这好巧不巧的,这人要是在自己前面出现了,那自己再出现的时候也可以用敬贵妃放心不下所以着人再探查一回以免出错来搪塞过去,可现在倒好,这人却是在自己用了这样的理由之后才出现,这不是闹得自己这身份被人揭穿了不成么?
“贵妃娘娘不是已经着人来查探过了,怎的……”乐坊的掌珍一脸困惑地问着。
素问快手快脚地闪进了乐坊之中的一个房间,这刚刚进了那个房间才将门给关上的时候这便是听到这有娇滴滴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道:“催个什么催,这舞我已经排练了无数回了,自是不会出什么错的……”
那人的声音还没有说完,素问就已经足尖一点整个人越到了那宫伶的面前,她点穴的手还没有收回来。那人瞪大了眼睛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素问,那眼神之中盛满着惊恐,对于突然之间出现的素问害怕无比。
这宫伶生得貌美无比,那纤腰更是盈盈不及一握,几乎是有当年赵飞燕的之态。只是现在她的脸上全部都是惊恐的颜色也已经看不出来到底是有多么的貌美如花了,倒是的确是有几分如花的味道。
“抱歉。”
素问看了这人一眼,她原本也是不想对这宫伶出手的,只是谁让现在这种情况变得这样的棘手,要是她现在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尤其是在那真的被敬贵妃指派来看着这些个宫伶的宫女面前,基本上这倒霉的也就是只有她自己了。再者,她也没有打算杀了眼前这个宫伶,只是不想因为她的大呼小叫而将一些个无谓的人引了过来而已。
素问想了一想,她将自己身上这宫女衣衫给脱了下来,又将这宫伶身上的衣衫给解了下来穿在了自己的身上。这宫伶身形同自己差不多,所以这衣衫就算是穿到了她的身上也是没有多少的问题,只是等到穿着的时候素问这才觉得这宫伶的腰比自己还是瘦了一些,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算是够瘦的了,却不想这人比自己还要瘦上几分,看着那腰肢,素问也不得不承认这宫中多饿死,楚王好细腰这样的典故也不是完全没有理由的,要想要有这样的腰,也不知道是饿了多少顿方才饿出来的。
这宫伶素问倒是多少有些印象,今日一早的时候素问随着敬贵妃到这丝乐坊的时候也看过这人的舞蹈,这女子是以轻盈为主,跳的是那水袖舞,学的也是那赵飞燕跳得是那鼓上舞,在那小小的鼓面上跳动旋转,翩然起舞的动作的确是美艳无比。
不管是谁看着这人跳的那一支舞都是要叹为观止的,素问也不例外,只是那敬贵妃在看着这宫伶跳舞的时候那神情没有半点的喜悦,甚至还是有些仇视。
素问当然知道敬贵妃是在仇视着什么,这女子越美越年轻,对于已经这般年纪的敬贵妃来说都是一种刺激,而且这后宫之中最不缺的就是那美貌的女子,但一个女人同样如花似玉的时候当然不会觉得旁人是一种威胁,可但一个女人垂垂老矣而旁人还在风华正茂的时候,这心中自然也是会有别的想法的,比如说妒忌,比如说是仇视。
尤其是建业帝还健在着,谁知道建业帝会不会看上了这样一个风华正茂的女子,后宫之中的女人都是天子的女人,到时候就算是敬贵妃也是不能说一个不字的。
那宫伶瞪大了眼睛看着素问,尤其是在看着素问脱了自己原本那一身宫女的衣衫解下自己身上的舞衣的时候,她的眼睛更是瞪得极大,恨不得是将素问给吃了。
她该不会是想要取代自己去殿前献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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