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端端的一个王爷,不在无双城之中享受你应该享有的东西,又何必是跟着我?”
素问看着容渊,她记得已经是将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是同他说清楚过,如今现在这所剩下的事情也是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他大可在无双城之中留着,再者,素问也觉得舒太妃是不会同意容渊出了无双城的。
“如今又无什么战事,就算是不在无双城之中又有什么关系,这朝堂之上左右也不是只有我一人,能人辈出。”容渊道,“我在与不在也没有什么关系。”
虽说姜国和赵国之间的结盟的确是叫人有些在意,但容渊也盘算过了,在这短时间之内绝对不会有战事而起,与其担忧这个,容渊觉得最是担忧的还是素问,她一个人孤身上路到底还是有太多的不安全因素了。之前魔尊在她的身边或许还会有人有几分的忌讳,但现在,容渊想的这无双城之中最会趁着现在这个时候下手的人应该至少会有两个人——庞家和凤清。
庞家的杀手,或许素问还能够对付对付,但对于那凤清,容渊觉得这人才是真正的隐患,之前迫于魔尊而临时收手这才没有做出这种事情来,但凤清这人又怎么可能会轻易地就这样收手,只怕趁着现在这个时候凤清也势必会出手。这样危险重重,容渊又怎么能够看着素问一个人上路,再者说,若是真的到了卫国之后这情况有些不可收拾的时候,他也至少能够是站在素问的身边,至少能够拼着一身的修为保她一命。
“再者,我自然是不愿意见到你出什么事情的。”容渊道。他一贯是决定了要怎么做之后便是不会轻易地放弃的人,他喜欢素问,哪怕她不喜欢自己那又如何,至少现在陪在她身边的人是他,不管以后生什么事情至少她往后在想起容渊这个人的时候多少也是有着几分印象。
素问原本是想要劝着容渊回到无双城之中去的,但是现在听着容渊这意思不管她现在是怎么说怎么他都是会跟在自己的身边的,素问也的确可算是阻止不了,毕竟这道路朝天她没有办法去控制别人是不是和她一条道的。
这最后落下也不过就是“随你”两个字,这语气之中倒是带了十足的无奈,容渊那容颜太过,不管走在哪里都是会被人多少看上一眼,也太容易被人认出,可素问到底也没有什么办法,心中所想的也是还好容辞没有跟着一起来了,要是容辞也跟着一起来了,只怕到时候又是要出大一堆的问题了。
容渊见素问不反对,也便是扯着马缰走在素问的身边顺着她一起走着,素问的行程虽是不算快却也已经算是不慢了,容渊也是花了两天的时间这才找到素问的行踪,如果再晚上一两日,只怕到时候越不知道是要怎么去寻找素问了,前往姜国的方式颇多,除了官道之外也是有小道的存在,素问有些时候是行走在官道上,有些时候也是走在偏僻的小道上,这脚程自然是比旁人要快的许多。
容渊随着素问行走,心想如今在无双城之中大概也已经是闹腾开了吧,不过容渊倒并非是十分的担心,他离开无双城件事情依他母妃的性子必定是会寻了一个最好的借口帮着自己掩饰过去。
容渊想到自己那母妃的时候,容渊也便是觉得她最近变的有些厉害,原本他以为母妃对朝堂上的事情是没有任何的兴致在的,但那一日他在看到母妃让他想办法娶了庞烟的时候,他现自己的母妃那一贯云淡风轻的模样之中竟然有了几分贪婪和算计。容渊虽然不喜欢在朝堂之上和人周旋,但这并不代表着他真的是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的,在帝王之家成长起来的孩子又有几个是真的完全处于单纯的,再加上容渊也可算是在朝堂之上接触了那么多人,那种恋战权术的人的眼神就和自己的母亲那个时候看自己的时候一模一样。
容渊很难不去联想,尤其是在皇兄生过那么多的事情之后,如今朝堂之中也多少已经传出了一些个风声说是经过这一次的事情之后,皇兄已经开始在思索着储君人选。
容渊不知道这样的风声是怎么传出来的,但如今在无双城之中的确那些个不管是比他大还是比他小的皇侄们都是一个一个如临大敌的模样,甚至都留在无双城之中整日晨昏定省,似乎在为储君之位做准备了。也便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的母妃就渐渐地转变了,似乎是有意让他同那些个侄儿去争夺一番。
这怎么可能,容渊对于自己母妃的那些个作为十分的不理解,这历史上的确是有过帝王死后传位给自己的弟弟,但这也是因为帝王无嗣,便是从宗族之中挑选即位人选,如今他的皇兄可算是子嗣颇多,怎么的也轮不到他这个皇弟的身上。容渊也想着从这样的怪圈子里头跳脱出来。
素问看着容渊那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的时候她这才开了口:“其实你现在这么跟着我来,也是想从无双城之中出来吧,怎么,最近舒太妃逼着你去做什么了么?”
素问原本从一开始也便以为舒太妃真心是一个整日吃斋念佛慈善的人,至少在她最后一次见到舒太妃的之前她也一直都是这样地认为的,直到这最后一次见到舒太妃的时候,素问这才现舒太妃变了,不,与其说是变了到不如说是之前的时候她是一直在隐藏着自己的本性装作那般的慈爱罢了。
那一番话,舒太妃和皇后对她所说的那一番话实在是太滴水不漏了,而且这思量的也可算是十分的面面俱到。当然,素问一开始也在想着这种说辞也有可能是董皇后想的,但素问也可算是和皇后接触过两回,董皇后毕竟是因为身处于皇后之位上和她说话的时候总是带着一股子的从骨头里面透出来的傲气,若是真的是董皇后的话,她必定是会直接将话同她说清楚当下便是要她做出一个选择来,接着她一定是要尽快将这些个事情全部处理妥当,如果她一旦答应下来,董皇后就会逼着她立下字据、这也是皇后在深宫之中多年,身边又有着朝中第一大户庞家所出的敬贵妃的缘故所以在这傲气的同时也带了一些个不自信。
但那一番话,不管是从什么角度,要是换成别的女子经历过她的那些个事情,也知道顺着她们的意思是最好的选择,多半是会从中选一个的了。
那是一种对人性的把握,想必还是对自己极其有自信的,素问回想当初遇上舒太妃的时候对她的印象十分的不错,但现在想来,只怕舒太妃的城府并不算地低,不过舒太妃并没有对她做出什么来,所以素问对于舒太妃也没有什么可记恨的,但现在看到容渊那神情,虽说他一贯是面无表情惯了,但这面无表情之中多少还是有一些个困惑。
“怎么,觉得你母妃是和以前那些个时候不一样了?”素问瞥了一眼容渊道。
容渊也没有想到素问会同他说这事,他点了点头:“我觉得我似乎是越来越不懂她了,原本我以为她只希望我能够成为保家卫国的人就好,但现在……”
“现在你觉得她要的东西和你当初的以为是完全背道而驰的,甚至于她强迫着你去面对你不喜欢的事情,是不是?”素问道。
容渊点了点头,的确是如此。
“你怎么知道?”容渊道,这些事情的确是没有和素问说,但现在素问所说的就是这样的事实。
你母亲是一个深藏不露的人。素问很想直接对着容渊这样说,可在一个儿子的面前去说他母亲的事情,不管说的是好话还是坏话,都是一件十分失礼的事情,尤其是像容渊这样只是由母亲抚养长大的人,不管舒太妃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但是在容渊的心目中必定是最好的存在。
“你的神情告诉我的。”素问就轻避重地道,“你的神情说你如今有些困扰,如今越国无事,你这这般困扰的想来也不是朝堂之中的事情,这唯一有可能的也就是只有家事。而庆王府上这唯一会生的也就只有两件事情,一件便是同舒太妃有关的,而另外一件必定是同你相关的。”而同容渊相关的事情一贯颇少,所以这能够困扰这堂堂一位王爷的也就只有自己那母亲的事情。
容渊听懂了素问的言外之意。
“人生之中总是有不少谎言,从我们年少的时候开始必定是会经历不少,不过就是有些是善意的谎言而有些是恶意的谎言罢了。若是善意的谎言多半也是出自于想要维护着自己最在意的人罢了。”素问心平气和地道,她虽是不知道舒太妃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她那样地隐藏着自己的个性在无双城之中过日子也必定是有自己的原因的。
“或许吧。”
容渊缓缓道,他能够感受到自己的母妃的确是为了自己着想,只是那些个权力,容渊真的不想去涉及。虽说成为皇帝或许是天下人最想要做到的事情,但成为一个皇帝未必真的是一件好事,至少容渊这些年看到自己的皇兄所过的日子并非是旁人口中那十分叫人只得羡慕的日子,他只看到皇兄他为了励精图治,为了国事殚精竭力,操持的十分的辛劳。而且,就连后宫之中的事情也是在其中的,甚至连雨露这种事情都是在那边算计着,这不能多给一分也不能太过专宠于谁,不管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都是在算计着,这样的日子太累人了。
他觉得还是自由自在的比较好,这朝堂就像是一座牢笼,还是江湖之中要来得自在的多,他宁愿不要手上的兵权当一个闲散王爷,这样的日子才是他想要的,所以容渊离开无双城这其中担忧素问是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有一部分的原因他就是不希望自己的母妃将过多的期望放置在他的身上,他没有那么大的鸿鹄大志。
容渊也没有将这件事情同容辞说的,虽说他们之间关系不错,但也还不至于到那种将身上所生的事情全部说给对方听的地步,再者,容渊也并不希望容辞是跟着一并前来的,因为他不想在有什么情况生的时候,在担忧素问的时候还要再担忧容辞。
但,容渊的心中多少也是有些担忧,自己那个侄儿从来都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要是知道素问这些事情的时候,很难不会当做若无其事地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