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遥深深的觉得,上辈子一定是毁灭了银河系,才会遇到血夷这么个不靠谱的人。自从她被他捡到的那一刻起,就是风波不断,不断有人找上门来算账。这些人有些是曾经被他抢了仙宝,有些是被他占了修练洞府,更有曾被他打成重伤的。个个都是一逼恨他入骨,想把她生吞活剥的样子。
只要是路上遇到的修士,没有一个不认识他的。祝遥第一次见到仇恨拉得如此之广的人,几乎没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人冲出来跟他干一架,有的单枪匹马,有的三五成群。她从一开始的惊讶,到后面已经完全淡定了。
反而时不时有人跳出来喊一声:
“邪仙,还我的宝贝!”
“邪仙,还我的洞府!”
“邪仙,还我的……”
如此之类,直到那个样貌清秀的,看起来像个柔弱书的玄仙蹦了出来,“邪仙,你还我的妻子!”
祝遥默默的看了血夷,“哟,没想到你私心活挺丰富嘛。”
血夷愣了一下,似是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胡说!谁抢了你妻子了?”慌乱的看向身前的剑,“剑仙妹子,你不要听他乱说,人家心里纯洁着呢!”
“关我啥事?”为什么要向我解释?
“实不相瞒,人家……”他脸色一红,含羞带怯的转开头,对了对手指道,“人家……人家……还是个雏呢!”
“……”
半晌。
“哦。”关我屁事啊!掀桌!
“你还敢狡猾!”那个玄仙立马就炸毛了,指着血夷一脸痛心的指控道,“要不是你强行闯入我妻在溢云海闭关之所,她又怎么会自爆而亡。”
“溢云海?”血夷呆了呆。
“没错!”男子咬牙切齿的道,“就是那处海底的修练洞府。”
海底?那不是当初她被血夷捡到的地方吗?
“我与妻子曾花千年时间。才在那里建了一处洞府。没想到……”男子一脸痛心的控诉,“你这个禽兽,居然趁我不在,对我妻子……害她自爆而死,今天我就取你狗命,为她报仇。”
“胡说。”血夷用力的摇了摇头,一本正经的道。“那地方我是从一个男修手里抢的。我是有原则的仙,怎么可能对柔弱的雌性动手。你可以冤枉我,但你不可以侮辱我的品味。”
祝遥:“……”这关品性毛线关系啊!
男子冷哼一声。一挥衣袖在空中化出一道虚影,只见一个身材愧悟,虎背熊腰,连黑色的长衫都掩不住他壮实的肌肉。仿佛下一刻就会爆裂出来,像是健美先生一样的人影。“邪仙,你可认识此人?”
“咦!?”血夷仔细一看,脱口而出道,“这不是海底那死都不肯搬家的人吗?”
男子怒气更盛。一字一句的道,“这就是我妻子!”
祝遥:“……”世上居然有这么清新脱俗的女子。
血夷:“……”原来雌性都是长这样的,难怪他找不到伴侣。
“想我跟夫人。情深似海,自下界起就一直相依相伴。不离不弃。”他一脸痛心的道,“如今却只留我一人,独活于这世上。”他眼眶一红,似是陷入什么回忆之中,一眼绝望与怀念,“就是因为你!自此……再也没有人会在午夜给我留灯,再也没有人与我同枕而眠,再也没有把我勒紧,再也没有人挥鞭抽在我身上,再也没有人将蜡烛……反正,我要你血债血偿!”
两人:“……”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这人是个抖吧,绝对是的吧!
“拿命来!”男从举剑就朝血夷砍了过来。
意外的血夷却没有像之前一样,简单粗暴的攻了上去,反而身形一闪,躲开了他的攻击。
“你真的杀了她?”祝遥忍不住问。
血夷脚步停了一下,半会才点头,“嗯,我需要那个处洞府。”想了想他又加道,“我真的不知道那里住的是位雌性。”
“……”祝遥没有回话,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只是隐隐觉得,关键并不是男女的问题。
男子毕竟只是个玄仙,根本伤不到血夷分毫,他只是轻一挥袖就挡开了对方的攻击,眉头皱了皱,大声道,“喂,看在你失去伴侣的份上,我可以让你十招,十招过后,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不要狂妄!”男子气得抖,一咬牙使出了全身的仙力,不要命的攻了过来,符宝仙器更是直接扔了过来,“以往是你改了海底的阵法,我才拿你没办法,今日你既然出来,就别想再躲起来。”
轰隆隆的几声巨响,到处是仙符仙宝动的声响,气势震天。
血夷果然没有反抗,只是一味的逃避着,一边细数着对方的招式,“一,二,三,四……”
等级的绝对优势,男子根本伤不到血夷半点,不到一会,他已经气喘吁吁,而对方却半点伤痕都没有。男子神色一凛,挥手一下划破了手臂,用鲜血凝结出一个阵法。
“血凝阵。”血夷一惊,退开几步,直接召出了防御结界。一时间铺天盖地的血色仙剑就朝着他攻击了过来,就连着他撑起的结界,也开始出现了道道裂痕,终于应声而碎,刚刚还碰不到他半点,这边血色的仙剑却在血夷身上划出了一道道的伤痕。却有几次都险些命中的要害。可是血凝阵毕竟是消耗自身精气而出的特殊阵法,基本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不到一会,男子就已经支撑不下去,身体一晃,单脚就跪了下去,脸色一瞬间苍白如纸,本来就是他柔弱书生的样子。这些更似风一吹就会散架了。
而血夷却喊出了最后一个数,“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