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申说:“实话实说,我真是有点恨啊!你那个哥哥,他是故意要杀平山侯的。他想借平山侯的头来在军中立威。可恨他杀了以后,都不来和我说一声!太不给我面子了。”
我说:“原是汉王许他自行处置的。若他按照军法处置完毕,又急忙来向汉王请罪,而不是循例从公文上报备档,岂不是反而辜负汉王的信任,让众人以为汉王的授权并非真心实意的了?”
刘申不语。
我说:“那汉王打算怎样处置哥哥呢?”
刘申说:“人都已经死了,怎么处置,也全都晚了。”
我说:“若是汉王心里难过,不妨明天下旨意,厚葬平山侯,给平山侯家里多一点抚恤吧?”
刘申说:“不。绝对不行。我明天将会下旨,削去平山侯的封号,收回他的封地。”
我说:“这样,汉王的心里不是会更加难过吗?”
刘申再次叹息说:“事到如今,有什么办法,只能坚定一心,顺势而为。”
他说:“这事真若要怪,也只能怪我,怪我没有料到平山侯会不识大体,恃宠而骄,和他公然起冲突。他处罚的虽然是平山侯的主官,打脸却是打的我的脸。这是他在委婉地提醒我,没有事先约束好自己的兄弟,令校演刚刚开始就出现这种局面,让他为难。是我对不起大将军的诚心投靠,更对不起平山侯和他妻儿。”
刘申说:“他做这件事情,在军中立威,是为了践行盟约,统一军队。不管他杀了谁,我都要无条件地,坚定不移地支持他。”
刘申说:“琴儿,我心里难过,虽然不能说没有恨他的成分,但更多的,还是我的内心自责。你不要担心。大将军的处置是正确的,他比我头脑清醒。我心里的不舒服,过段时间就会好,我不会因此见罪于他,也不会心存芥蒂,对授权反悔变卦。”
我坐了起来,在床上向他一拜。
我说:“琴儿替兄长,深谢汉王的宽宏不究。”
刘申说:“明天我会自己写信去运州,向母亲解释这件事情,省得有人先拿此事,在母亲那里添油加醋地拨弄是非,令母亲对大将军产生不信任。我会恳请母亲,暂时也不要对平山侯一家有什么额外的体恤,以免外人误解我们君臣离心。”
我自内心地钦佩道:“汉王英明,思虑周全。”
(四)
我默默无言地在刘申怀里躺了一会儿。
过了一会儿,刘申说:”琴儿,要是有朝一日,我和他因为什么事情反目成仇了,你打算怎么办?”
他说:“你会帮哪边?帮我,还是帮他?”
我心里打了一个寒战。我再次坐了起来,我看着刘申。
我的神情有点吓到了他。
我说:“汉王,你们不能反目成仇。”
刘申也坐了起来。
我说:“如果你们真有反目成仇的那一天,我会先死在你们两个的面前。”
我说:“你们可以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杀了对方!”
刘申的脸色变了一变。随即,他笑了起来。
他说:“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没有这种事情的。你不要担心。我永远都不会和他反目成仇。”
他抱了抱我的肩头,他说:“放心啊,我绝对不会和他反目成仇。”
他说:“哪怕只是为了让你不为难,不伤心,我也,绝对不会。”
(五)
第二天早上,汉王的书面旨意传达到了校场。
刘申对平山侯等4人的违令严加申斥,并重申口谕,并宣布剥夺此4人的爵位封地。
内侍总管将旨意宣读完毕,呈递给你。你令人将汉王的书面旨意,供奉在中军大帐里。
整个校场鸦雀无声。
此后五天的校演,非常顺利,再无违令事件生。
第三天的校演,没有一个人再敢迟到缺席。
当你到达校演场地时,全军将领都已经肃立在那里等待着你。
当你骑马走过他们的队列时,每一个人都在向你行礼。
尽管有人愿意,有人心里还是并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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