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唇点点落下,不似几个月前的青涩,却依然磨人心志。
与贺天几个月的交往,她不再是情窦初开的少女。
她懂得了什么是爱,灵魂深处的依恋与不舍,需要与寄托。
她懂得了什么是情,柔体的交融与愉悦是爱的升华。
女人太过娇弱,“卖力的讨好”着,额头渗出了一层薄汗。
她有点傻,别的女人取悦男人会袒胸露乳地勾引男人,而她衣衫整齐。
她还有点笨拙,真该让她去学学舞蹈,灵活一下生硬的腰肢。
他随她,摊开双臂依然搭在椅子上,任凭她折磨他。
这一刻,他快要疯了,内心深处却很受用。
深夜,风起,房少华穿着病号服,手里拎了一件外套,踏入海棠树林里,寻找那抹娇弱的身影。
白天,和悦陪着他的时候,总喜欢向着这片盛开海棠花的林里张望。
他问她,“喜欢那片海棠花?”
她点点头,说,“我妈妈喜欢。”那眼神里的憧憬浓烈,好像花海会走出一个女人,然后,唤她一声,女儿。
他是孤儿,无父无母,却有一个待他如己出的父亲。
同病相怜,他不由自主地想去疼惜她,这次遇到危急,他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他爱上了她,深深地爱上了她。
“好了么?”和悦喘着大气,身体很疲软。
“继续。”贺天的语气淡淡透着一丝强硬。
房少华站在远处的海棠树下,手上拎着的外套掉在了地上,心底的酸痛不断地膨胀。
双拳紧握压抑着对和悦的怜惜,手臂上青筋暴起,怒火似要蔓延到贺天身上。
和悦是多么清纯美好的女子,却被贺天当妓女一样摆布。
贺天,你不配拥有她,不配!
忍着身心的疼痛弯腰捡起衣服,向回走去。
他不忍再看和悦这朵娇美的海棠花在风中摇曳凋零、坠落湮灭。
“贺天,我、我不行了。”和悦如泥般软在贺天的怀里。
贺天起身,就那样架着和悦,朝住院楼走去。
“喂,放我下来,被人看见了多不好。”坐在他腰上的女人在抗议。
“你在害羞?刚才的你很放荡!”男人嘴角的弧度冷冷的透着一丝讥讽。
和悦不再嚷着下来,扎进他的怀里,一滴泪水滑落。
她居然傻到用这种方式挽回男人的心,
她当真是自甘堕落了吗?
回到病房里,缠绵悱恻继续升温,贺天没有再要求和悦主动。
衣衫褪落,赤1uo相对,在心底深处,和悦依然麻痹自己,就是当是为孩子吧,贺天想要她怎么样都行,只要不再离弃她。
房少华住在和悦隔壁,适才,他听到了房门开启的声音。
想出去看一眼和悦,又怕令她难堪。
成熟绅士的他靠在墙壁上有些脆弱,手上拎着的外套,不曾放下。
欢爱过后,贺天与和悦相拥着,空气中暧昧的气息浓得有些散不开。
“你还生我气吗?”甜柔的声音缓缓地从胸前传来。
“我一直没消气。”触在纤腰上的手惩罚似地轻轻地捏了一下,力道虽然不大,却还是令女人不自主地低吟了一声。
“那你还来这里?”女人的小嘴撅起,像在他的胸前落了一个吻似的。
“你要陪着你的房大哥,我当然要陪着我的女人。”接着,提起女人的下巴,“不要在挑逗我,你是孕妇,吃不消。”
和悦不悦地在贺天怀里转身,给了男人一个白玉般的后背。
心里在抱怨,你有把我当孕妇吗?现在装起了正人君子,刚刚呢?一遍又一遍!
贺天贴向和悦,虎抱般紧紧地拥着她,下巴颏儿蹭着她柔软的顶。
“以前来过新加坡么?”他想,和悦的新加坡口吻随口说来,连当地人也听不出来,那么她一定来过新加坡。
和悦嗯了一声,她在回想,她上次来还是在她儿时。轮船只在港口停了两天,爸爸为她请了几名当地的外语教员,就离开了,她甚至没有下轮船。
“认识申敬方么?”那双一模一样的眼睛,那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额头,他虽然不愿往这里想,可照片摆在哪儿!
“申龙医院的人吗?不认识。”和悦的眼皮沉得睁不开,耳朵却直着,仔细地听着男人的话。
她想陪着他聊天,想找回属于自己的存在感,然而,她太累了。
从和悦平淡如水的口吻里,他能肯定,和悦没有撒谎,她确实不认识此人。
但和悦的话,却给了她启示。
申龙帮,申龙医院,申敬方,还有一个萨罗国际,四者之间到底有怎么样的关系呢?
申龙帮无从下手,申敬方无迹可查,那么申龙医院应该是个突破口,至少这里有一个人是条很好的线索——房少华。
“小美人儿,接下来的几天我在这里陪你好么?”
来回地蹭着她的顶,毛茸茸、柔柔软软的感觉,令人爱不忍释。
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到和悦回话的声音,他这才现,她睡了。
聆听着她平缓的呼吸声,抚摸着她有些突起的小腹,他忽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踏实!
——
住院楼的底层,海棠林的入口处,男人敏锐地扫一圈周边的环境后,拨出一个电话。
他的声音很小,不走近听,很难听清他说的话。
“房少华的信息不难查,给你24小时。”贺天从裤兜里摸出一根香烟,夹在了手上。
“靠,小看我,12小时,保证完成任务!”电话那头是杨云坤。
“你的那帮手下从什么时候开始做事效率提高了?”
“十二个,一个人一个……”
贺天将香烟衔在了嘴里,掏出了火机准备点燃,听到杨云坤的话,嘴角勾起了一抹痞痞的坏笑。
“嗯,这种奖励还会有的。”
“什么时候啊?”杨云坤猴急道。
贺天知道他的为人,外表看似不三不四,说话也轻浮狂躁,骨子里却是忠贞不二的人。
“所有任务完成。”
“你的话,我一定带到,好好在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享受生活吧!”
看着被杨云坤挂断的电话,贺天的脸抽搐了好几下,他与杨云坤、高远包括莫世奇在内,只有杨云坤敢这么跟他说话,戳他的痛点,往他的伤口上撒盐,甚至是不计后果地嘲弄他。
眺望了下远处,看到了好几十只碧绿色的鸟儿欢快地跳跃在海棠树枝上,心道,鸟语花香,景色怡人,美人相伴,听闻熟悉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嘴角那抹痞笑更加肆意了,还可寻欢作乐!
火机点着了香烟,一双细腕从身后环在了他的胸前。
摩挲着女人软软的手背,感受着身后女人娇小的怀抱,这一刻,画面定格。
房少华站在六楼的窗台上,看着和悦悄悄地向贺天靠近,然后忽然抱住贺天。
他联想到了几天前,在海洋馆门口,她看到她,应该是很兴奋的吧,否则怎么会跳到他的背上,只是这样的场景不会再有了。如果当时知道是她,他一定不会放她下来。
“和悦,你很爱贺天么?你心里有没有我?那怕是一丝一毫!”他在心底问着和悦。
一根香烟燃完,贺天温柔地开口。
“抱够了么?”
“没有!”和悦餍足地贴在贺天背上,双臂越收紧了。
她入睡的时候好像听到贺天说了一句话,“小美人儿,接下来的几天我在这里陪你好么?”她还以为是做梦呢。
当一觉醒来,趴在窗台上看到贺天的身影时,她便迫不及待地跑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