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如同一对争夺玩具的孩童,谁也不服谁,谁也不让谁。
“爷爷,是您说我可以悔棋三次的,怎么能反悔呢”和悦怒瞪着贺森,没有一点儿晚辈的谦卑。
贺森脸上虽不悦,但眸眼里却是无限的祥和,“三次就是三次,我二话没说,可你这是第四次了。”
“我只记得这是第三次。”和悦生气地撅着嘴,依旧不屈。
“耍赖”
“诶,随便您怎么说,让不让悔这一步棋吧。”
“不让。”
“好,我认输,站斗结束。”
“这丫头,继续。”贺森掀起那枚“小卒子”,拍在了茶几上,让和悦重新来过。
和悦高兴地呵一声,拿起“小卒子”摆到原位,她没再走卒,而是“马”跳日,跳到了汉界内的战乱后方。
贺森犹豫,看着自己的汉界里全是和悦的兵马,不知下一招该如何走,和悦的“马”再跳,要吃了他长驱直入的“炮”,楚河那边,他的“马”就要被飞“象”踩在脚底下。
贺天站在和悦身后,双手撑着沙帮子,勾唇笑着,轻语了一声,“自寻死路。”
贺森一听,来了路数,和悦只顾着长驱直入,忘记了后方已是兵力空虚,他看出了一招险棋,汉界里的“炮”与“马”反正要二舍一,看准和悦的“将军”,挪动了楚河里另一辆“炮”。
和悦眼瞅着自己的“将军”陷入了进退维艰的地步,跳起来,冲着贺天大喊,“观棋不语真君子”
贺天莫名地愣了一下,看着和悦清澈的水眸里腾着缕缕怒火,好似只是为了这盘棋,而非其他。难道高远在跟他开玩笑
借高远个胆,他也不敢啊。
“老太爷,少爷,少夫人,开饭啦。”李婶吆喝了一声。
贺森很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贺天,提着拐杖往饭桌那边走。
和悦甩了一下卷曲大波浪的马尾,也朝着饭桌那边跑,跑了没几步,一只拖鞋飞了出去,连忙曲起没了鞋子的小脚丫,单腿站着,一蹦一蹦地跳过去
贺天被和悦逗乐,不由得笑了几声,坐在饭桌旁的贺森也开怀地笑了
以前在翠竹雅苑的时候,贺森的书房与卧室皆在三楼。来到尚苑后,贺天将老人安排在了二楼,前不久,刚刚改装了一间屋子作为老人的书房,虽然用得都是环保材料,但贺天担心装修材料里含有甲醛影响老人健康,所以愣是通风透气一个多月,才让贺森使用。
饭后。
和悦回卧室译文,她似乎很热衷晚上工作,晚睡晚起,最好是一觉睡到午后。
贺天扶着贺森回了书房,关上门,打开了书房门口处的暗格,暗格启开,里面一面监控屏,这监控可以看到整个走廊的影像,包括楼梯拐角处是否躲着人,皆可以观察到。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贺森内疚地叹口气,他不怪孙子这么小心谨慎,是他有错在先。
贺天扶贺森坐在了红木书桌前,自己与之对坐,淡淡地说,“爷爷,您别介意,我不是为了防谁,整栋别墅里里外外我都安装了,且是独立的电路。”
贺森定定看着孙子几秒,忽然笑了,“我一把年纪了无所谓,别让你的女人暴光了就行。”
“卧室里没装。”贺天的脸沉了一下,不几乎老爷子还有这闲情开玩笑。
贺森抖着老朽的手抚摸着红木书桌,看着他与贺天身下坐的这两把椅子,这全是从翠竹雅苑那边搬过来的。
“我托雷鑫带出来的,想您用了这么多年肯定是习惯了。”贺天靠在椅背上,看着有些激动的老人,老人昏黄浑浊的双眼有些湿润。
看着这些东西,贺森便想到了这二十多年了辛酸与不易,起初他为了替儿子掩盖事情真相,背负了好几条命债,那时没有法律可依,若换作现在,他不定得死多少回。儿子入狱,仍然冥顽不灵,他多次劝解,都没能打开儿子的心结,若是儿子到了他这把年纪,就会体会到心安理得是多么的重要。许是老了没了锋芒,更许是老了,老了,经历了一场家变,他把一切都看淡了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