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王爷的眼皮子底下，那瑶姑娘不敢做什么，可是，一旦出了王府，以她那性子……”绿沁惨笑，“我和越哥哥，便算不死，也绝没有什么好下场！我自是会被卖青楼为妓，越哥哥身子文弱，在戏园子里时，因为常扮花旦，早就被那些好男风的公子哥儿盯上了，这一出去，还不是羊入狼群？”

“所以，你们选择了我！”苏青鸾扬唇轻笑，“可是，你们就不怕，我也会像瑶姑娘那样吗？”

“不会！”绿沁笑着摇头，“王妃，其实我和越哥哥以前见过你的！”

“见过我？”苏青鸾微怔，“在哪儿？”

“自然是戏园子里！”言越回，“您给一个叫刘伶的姐姐治过病，就是那个倒了嗓子毁了容的那一个！”

“啊，记起来了！”苏青鸾点头，“说起来，那还是去年的事了吧？对了，她怎么样了？”

“她……”绿沁垂下头，小声道：“死了！”

“还是死了？”苏青鸾心里一阵黯然。

当年为了救刘伶，她颇费了一番气力，她被人毒哑了嗓子，又弄毁了脸，身上多处受伤，又一直得不到救治，被戏园子的班主扔出去，眼看就没命了，她守了她两三天，才让她活过来。

然而，最终，还是死了。

“她一个女人，没了容颜，残了身子，确实也没活路！”苏青鸾低叹。

“她不是自杀的！”言越道，“她是被人杀死的！”

“她都那样了，谁还杀她？”苏青鸾愕然。

“不知道！”绿沁摇头，“但是，我们总觉得，或许跟顾思瑶拖不了干系！”

“顾思瑶？”苏青鸾愈惊讶，“这怎么又扯到她了？”

“具体的，我们也不知道！”言越解释，“我和绿沁，素来懦弱，到哪儿都是忍气吞声的，但刘伶姐姐待我们挺好，教我们也上心，从来也没打骂过我们！所以我们一直很尊重她，这才走得近了些！就是她被毒哑之前，曾跟顾思瑶有过冲突！冲突过后，她就一直哭，说让顾思瑶还她弟弟！说她弟弟一准是被顾思瑶杀死了！还说什么……”

言越说到一半记不起来，看向绿沁，绿沁接着道：“她有个失散多年的弟弟，当时闹饥荒，父母死了，姐弟俩便被戏班子收了，后来又不知因为什么事，姐弟俩失散了，弟弟当时脖子上戴了祖传的双鱼玉佩，可后来不知怎么的，这玉佩竟在顾思瑶身上现了！她说她去问顾思瑶，顾思瑶十分慌张，死活不肯说出这玉佩的来历！这事儿过去不到两天，刘姐姐便出事了！”

“竟有这种事？”苏青鸾惊愕难言。

她是实在想不出这其中有什么曲折。

“十有八九是顾思瑶干的！”言越肯定道，“刘姐姐人好，从不惹事，也从不与人结怨，她一个弱女子，又不是什么名角儿，自然也不会招人嫉妒，她就只跟顾思瑶有过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