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局里出来,没有叫其他人,天河先到离局里不远的一个银行里取了10万块钱,取钱的时候看了看工资卡上的数字,还有30万多一点,这几年工资福利还有缉毒奖励什么的加下来,除了花掉的,其他的都在卡里了,除了平时日常的生活开销以外,不买房,不买车,没有女朋友的仇队长居然也攒了小几十万,在这沧连县,也算是高收入了。
开着缉毒大队的那辆三菱越野车,在天想黑下来的时候,天河来到了沧连县青台乡禾子湾村,天河的警车一开到禾子湾村那块熟悉的水泥打谷场的时候,村里的联防队长已经等在了那里,车里的联防岗亭就在打谷场这边,车一来,岗亭里的人就知道了,看到县里的缉毒大队的年轻队长打开车门拿着一个牛皮纸袋下了车,青台乡禾子湾村的联防队长和两名村里的联防保安连忙精神抖擞的迎了上去。
“仇队长,你来了,是不是有任务,要不要我去叫人?”,联防队长是老熟人,看到天河,就在那里摩拳擦掌的问道,在沧连县开展缉毒工作自然离不开这些最基层的联防和警务人员的支持,而仇天河这三个字在沧连县,不光是让毒贩和犯罪分子闻风丧胆,在这些基层联防和警务人员的心中,也有莫大的威望,这些威望,大部分来源于这几年来金三角毒枭们一年高过一年的对沧连县缉毒大队大队长的脑袋悬赏和一个个被天河绳之以法的毒贩还有那些倒在他枪口下的杀手——普通老百姓都会有一些英雄情结……
在沧连县,就是小学生也知道县里的缉毒大队队长的脑袋被那些毒枭悬赏了300万元——当然,这个已经不是最新的价格了。
“没什么任务,洪小波家在哪,叫个人帮我带个路就行了”一边说着,天河碰的一声把车门关了起来。
听到天河这么说,矮胖矮胖的联防队长把身边的两个联防队员打走,自己亲自给天河带路。
禾子湾村在一处山坳里,村里住的都是本地人,还有少数的傣族与傈僳族群众在这里混居,这里离泰国边境不到五十里,由于地处偏僻,村子周围又没什么特产,在沧连县的二十多个乡镇和自然村中,禾子湾村和青台乡的经济展水平在整个沧连县都处于中等偏下的水平,天一黑下来,整个村子除了打谷场的联防岗亭这里还有那么一盏50瓦的白炽灯挂在岗亭外面招惹着一大堆蚊子和飞虫之外,整个村子,都没有一盏路灯,村里的路坑坑洼洼的,除了走人以外,车根本进不来,村里几户人家的拖拉机和小平板翻斗车都停在了打谷场上。
“听说洪小波家去年盖了新房子?”
“盖了,三层楼的砖房,窗户是铝合金的,房子外面贴的那个有画的瓷砖是村里最漂亮的……”联防队长说着,前面的语气当中有些羡慕,后面的却成了鄙夷,“洪小波出事以后,乡里综治办的人来看了,本来是要准备把他家的房子全给扒倒的,但他家里现在就只有他老爹老娘还有一个带着娃娃的媳妇,老房子又没了,房子扒倒了这一家人老的老小的小,又没个住处,风吹雨淋的,看起来也怪可怜的,也就一时没动手,不过依我看他家的房子最少也要被扒掉两层,最多只能留下一层,毕竟这么多人都看着呢,要是以后贩毒的一个二个都住了高楼大厦,那大家都去贩毒了,死了我一个,幸福全家人……”
联防队长说的是沧连县这里禁毒的土政策——一旦有人贩毒被抓,那他家里盖起来的漂亮房子也要被扒倒,不能让他家里的人拿着贩毒赚来的钱过好日子,这个土政策虽然野蛮,但却非常有群众基础,也非常有用,这个政策不光是在沧连县,就是周边的好几个靠近边界的县市都这么办理,在如今的zh国正被一阵阵开商和拆迁办的“拆哪”风波闹得鸡飞狗跳鬼哭狼嚎的时候,这里对贩毒分子“豪宅”的强拆政策,却得到了老百姓一致的拥护,同样是强拆,这一南一北的差别可谓是冰火两重天。
没走几分钟,天就黑了下来,联防队长打开了随身的手电照着路,借着手电的灯光,联防队长看了两眼天河手上的那个牛皮纸袋,牛皮纸袋底部鼓鼓囊囊的线条模模糊糊勾勒出一个形状,想到原来这个县缉毒大队队长对洪小波的照顾,矮胖矮胖的男人叹了一口气,“洪小波这***也真不是个人,他以前在外面惹了开矿的麻老五,麻老五说要砍了他一只手,这小子东躲西藏的,连家都不敢回,最后还是仇队长你把麻老五给治得服服帖帖的,把他的麻烦摆平了,他吸毒,仇队长你把他送到省城的戒毒所,出来后没工作,仇队长你还给他在酒店里找了份工作,每个月2000多的工资,虽不能财,可正正当当的养家过日子却是够了,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呢,你可是他的贵人哪,可这小子就是鬼迷心窍,就想着大财,去帮人带什么货,却把自己都给搭进去了……”
联防队长一边说着,前面一栋颇为“鹤立鸡群”的三层楼的砖房慢慢的在路边一片芭蕉树的黑影之后露了出来,联防队长用电筒指了指那栋房子,雪白的漂亮瓷砖把电筒的光圈散出去一片,“到了,仇队长,那就是洪小波家新盖的房子,我就不陪你进去了,这两天林子里有两头野象经常天黑的时候跑出来糟蹋地里的苞谷,我还要去转两圈看,放两炮,有事你到岗亭那里叫我就行”
“好的,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
联防队长顺着小路从另一边走了,天河一个人向洪小波家走去,刚走到他家门前,就见黑暗里,一个身材干瘦的老人在那里低着头,一声不吭的撅着腚蹲在门前的台阶下吸着水烟筒,水烟筒咕噜咕噜的声响和房屋内隐隐约约传来的婴儿的哭闹和女人的啜泣声,在夜里,让人莫名生出一股悲凉的感觉。
“洪叔……”
老人抬起了头,水烟筒上那团烟丝若明若暗的光照在老人沟壑纵横满是愁苦的脸上,看清面前的是天河,老人站了起来,张了张嘴,最后却是眼泪先流了下来……
……
把牛皮纸袋留在了洪小波家,天河出来了,洪小波家里所弥漫的那种绝望的气息让人有些压抑,看到洪小波家里那个还在嗷嗷待哺的孩子,天河就什么都明白了,最后回头看了一下逐渐隐没在黑夜中的那栋贴着瓷砖的漂亮房子,天河心里更是复杂——这一切,值得吗?这个拷问人性的问题,没有人回答,另一个在局里开会时提出的问题马上从天河心里跃了出来——洪小波这次出事所带的毒品,就是来源于蒙腊军的控制区域,蒙腊军那边到底生了什么?这个问题,自己可能没有机会再去探究了……
……
翡冷翠,青年近卫军总参谋部会议室,翡冷翠军方的高级将领此刻坐满了会议室内那张十米长的柚木长桌的两层,刚刚下飞机的龙烈血沉静的坐在长桌的位……
“一个小时前,蒙邦共和国生政变……”
翡冷翠总参谋长范沉舟的话通过扩音系统平静清晰的在会议室里响起,内容石破天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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