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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莲揣着一盆熊熊燃烧的火,憋着一股子怨气回到房间。不见父亲夏天成,她知道他又去了他的实验室。
这个死老爸,在地球就因为热衷于实验室,失去了老婆,散了一个家。现在,来了这天南星,仍痴心不改。女儿隔着天与天,地与地,莫名来到这里,也不问一声为什么。仿佛还是在地球,即使几天才回家见家人一面,也不问一声冷暖,甚至与家人多说一句话,多看女儿一眼,也显得时间在浪费。
夏莲想到这里,火更大,脑更热,心更烦,更是口干舌燥。她便顺手端起茶几上的茶杯,头一仰,”咕噜噜”喝了几口杯子里的凉茶水。
说来也奇,凉茶下肚,她顿感心里那盆熊熊燃烧的火,正在被喝下去的凉水渐渐浇灭,烦躁的心也随之开始冷静下来。
这套房间,两室一厅加一个书房和卫生间,不说在这科研所,就是在整个地下街也算是高档豪华的。两个卧室当然是父女一人一间。父亲夏天成住稍大的,女儿夏莲住稍小的。
两个卧室门对门,中间隔着一个卫生间。这样的卧室布局,非常人格化。即使一对夫妻或一对男女在各自卧室的床上搞得天翻地覆,声情并茂,死去活来,对面卧室的人也休想听到和嗅到一顶点儿让人神魂颠倒,****焚烧,情不自禁的惑言和腥味。
夏莲走进自已的卧室。感到有点儿筋疲力尽,便不由自主地靠坐在床头,望着天花板上那盏灰朦朦的霓虹灯出神。
快三十年了。她对自已亲爱的父亲夏天成究竟知道多少?
母亲和父亲离婚后,外婆告诉她说。你母亲梅香和父亲夏天成恋爱是别人介绍的,和夏天成结婚是逼迫无奈的。
因为俩人恋爱不久,外婆现,作为小学教师的母亲和自然科学家的夏天成根本不是一条道上的人。前者人情味浓郁,期待丈夫有情有意,一家人像老师和学生那样天天相见,时时撕守,不离不弃。一直到老。而后者却对爱情十分陌生,专注于科研事业,对你母亲爱理不理,每次相会都是你母亲打电话约他,而且每次都迟到,甚至还多次失约还不向你母亲表示歉意。结婚时,你母亲犹豫不决,还表示和你父亲结束恋爱关系。
外婆说,是我再三劝她说,男人嘛。也许结了婚,过上了夫妻生活,有了幸福的体验就好了。为此。我还告诉你母亲,在床上做爱时,你要热情相拥,努力配合,尽情让他在你身上泄,甚至你还可以夸张声势,随着他的动作,有节拍的呻吟......完后你要意犹未尽地抱住他,再说些让他得意洋洋的情话。比如你很有激情,非常伟大。你那东西坚硬有力,插进去再搅动让我舒服得消魂落魄。像时间停止了前进,地球停止了转动,你的那里和我的这里完全融合在一起,然后慢慢融化......
可是,外婆说,你母亲和你父亲结婚后,你父亲对你母亲一点变化也没有。你母亲说,结婚那天中午的婚礼上,他迟到半个小时;向嘉宾敬酒时,他滴酒不沾,还劝大家戒酒,说酒不但伤身还伤神伤志;当天晚上,入洞房,他又晚回个多小时。
你母亲说,洞房之夜,她记住了我的话。为了让你父亲第一次在女人身上得到开天辟地的幸福和满足,你母亲专门洗了个热水澡。为了使自已尽快进入佳境,你母亲在洗澡时对着壁镜,把身上的重要部位特意带着意念按摸和手拭了一翻。谁知,你母亲一切都准备好,光着身子在床上躺了一个多小时后,你父亲才从科研所跚跚而回。回来了总该主动对她示爱了吧?你母亲说,没有。还是她看他对她毫无要求时,你母亲才撕下了遮羞布,用手去抚摸和激励他那东西。
外婆说,当时你父亲二十四岁不到,他那东西当然经受不了一个年轻漂亮女人的主动诱惑。你母亲那滚烫的只摸了几下,你父亲那东西便唰地一下子硬了。可是你母亲说,他那东西虽然硬了,也插进去了,但只上下来回几下,还没等她呻呤就.....你母亲说,我教她做的,和对她描述的那种情景,一分钟也没出现。
外婆说,使你母亲欣慰的是,一个月后,你母亲的那个不来了,去医院一查,医生告诉她有喜了。当天晚上,你母亲既高兴又不安地告诉你父亲说他怀孕了。嘿!真没想到,你父亲忽然心血来潮,把你母亲抱着就狂吻,然后脱光衣服,真资格的大干起来。
一连几天,天天晚上这么干。你母亲说,从那时起,她才感受到什么叫女人的幸福和甜密。从此,你父亲对你母亲才如胶似漆地相爱,一直到你大学毕业,参加工作。
外婆说,你母亲和你父亲的婚姻出现红灯是那个他的学生杨丽的出现。听你母亲说,这杨丽比你大一岁,长得天生丽质,不是一般的漂亮,大学毕业后死缠烂打要你父亲夏天成当她的研究生导师,并厚颜无耻地留在你父亲身边做他的什么科研助手。你想,一朵鲜艳飘香的花,白日夜晚的长期出现在一个男人面前,且有不摘不闻之理?除非你父亲是现代柳下惠。
事情果然如你母亲所料,从此,你父亲便借口科研任务到了白热化程度,很少回家了。在你母亲埋怨催促下,有时回来住一两晚,你母亲也明显感觉到他对你母亲已经怨倦了。床上功夫一去不复返不说,有时还倒床就睡,压根不把你母亲的存在放在眼里。
有一天,外婆说,你母亲在床上把背对着她的你父亲搬过来问,你为啥不理我。是不是那个杨丽的狐狸精勾引了你,把你的精和魂勾走了?你父亲笺言不语,问多了就只说一句。别胡思乱想,睡觉!你母亲急了。再也忍不住了,把被子一掀,大声说,你喜欢她就娶她做老婆吧,我走就是了,别这么软把式折磨人,我受不了!你猜你父亲怎么说,他说。嘿,你别说,她要是没结婚的话,也许这事能成。可惜呀,人家有丈夫了。跟着就倏地爬到你母亲的肚子上干了起来。外婆说,你母亲说那一次是她多年来感到最舒服,最痛快的一次,当然也是她和你父亲最后一次。
外婆说,好外孙呀,你母亲和你父亲的婚。离了就离了吧!再说,天下也没有不散的宴席。我倒是担心你母亲承受不了这打击......
外婆的话说完了。外婆的话也灵验了。母亲和父亲离婚后不久,母亲得了严重的抑郁症。不久便撒手人寰。
母亲临终前,握住夏莲的手,说:”孩子呀,你不要怪你父亲,你父亲其实当初就根本不爱我,他爱的是他的初恋,一个他的同班同学。是我母亲你外婆生拉活扯要我与他成婚的。后来的婚变,你也不要怪你的父亲,要怪就怪那个狐狸精杨丽。因为。一切都是她的出现改变了一切!”
”妈,父亲的那个初恋情人是谁呀。你认识吗?”夏莲问淹淹一息的母亲。母亲望着她,没说话。忽然头一歪......
母亲和父亲的不幸婚姻,随着母亲的去世划上了句号,落下了悲惨的幕布。但对夏莲来说,追究这段不幸婚姻的根源才刚刚开始。
外面传来开门声,惊醒了回忆中的夏莲。她知道父亲夏天成回来了。她看时间正好是下午七点。她翻下床,准备去问候父亲一下。
在夏莲心里,尽管她对父亲夏天成有莫大的怨气,但他毕竟是自已的亲生父亲。特别是在这举目无亲的异星异国,父亲是她唯一的亲人,她自已也是父亲唯一的亲人。可是,当他正准备去开门时,却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
”老夏,忙了一天,你休息吧,我走了。”
”老夏?这声音多么熟悉!对了,是她,自已的老师,杨丽的母亲梅香。”夏莲要开门的手缩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