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老子早有准备!”
杨庆得意地说。
史可法傻了一样看着下面那些惊慌失措的青虫们,一道道从天而降的水龙在他们中间炸开,甚至直接在他们头顶浇落,水花飞溅中几乎无人幸免全都湿了……
这是寒冬腊月啊!
天上正刮着北风呢!
千步廊的一些角落里还有没化的残雪呢!御街两侧的水渠都已经冻得可以直接滑冰了,在这样的天气里被冷水当头浇落是何种感觉?
而且这水龙还在源源不断落下。
实际上史可法不知道的是,在城楼后面的马道上,担着水的锦衣卫正排着长龙,不停地将一桶桶井水提到城楼最顶层,在那里十个一人高的井口密密麻麻排列,准确说这其实是水泥管,钢筋也可以说铁筋水泥管。杨庆用他生产的第一批水泥,在承天门城楼上浇筑了十个内径半米的铁筋水泥管,准确说是水塔,每一个高十三米,正好落在坚固的城墙上穿过两层城楼地板确保稳定。然后在里面灌满水并且通过人力供水尽量保持水位,依靠气压和深度的压力通过的铅制水管压出,居高临下利用十几米高的高度覆盖整个金水桥北不过三十米的广场……
话说杨庆早有准备。
毕竟大明朝的伏阙那也是有着光荣传统的,而承天门前又是伏阙的选场所,为避免崇祯纠结于廷杖,又不能让承天门血流成河,那干脆就用最文明的对付此类行为的手段。
“可惜没有高压水炮啊!”
杨庆哀叹道。
山寨版终究不是原版,要是有真正高压水炮就爽了。
“你还不停下,这会出人命的!”
史可法吼道。
“呃,史阁部,我只是放点水洗刷一下承天门前的地砖,和人命不人命的有什么关系?难道拖地也会出人命?”
杨庆一脸纯洁地说道。
“你这会冻死人的!”
史可法吼道。
“他们可以离开啊!”
杨庆说道。
“我已经警告他们离开,但他们却不肯听,那我没有义务为了照顾他们就停止我的本职工作吧?本爵带着锦衣卫奉命前来清理承天门前积垢,当然要以履行职责为先,至于有人不听劝阻闯入,无论何种下场那都咎由自取,假如京营操练射击,有人不听劝阻强行闯入靶场被子弹打死,难道还找那些士兵的责任?”
杨庆说道。
“你……”
史可法明显讲不过他。
“都离开,快离开这里!”
他夺过铜皮大喇叭朝着下面被水浇懵了的青虫们吼道。
十根水管毕竟效率有限,其实大多数青虫还没被浇,在史可法的吼声中他们迅速醒悟,忙不迭地冲向金水桥,这东西毕竟射程有限,过了金水桥基本上就没事了,在这里被继续浇灌是真能冻死的。
然而……
“快去接大老爷们啊!”
千步廊的围观人群中几个声音突然高喊。
下一刻人群一片沸腾。
所有那些围观的老百姓亢奋地蜂拥向前,就在那些青虫们开始逃上金水桥的时候,密密麻麻的人群一下子就堵住了南岸的桥头,甚至顶着青虫们往回推,后者愤怒的吼叫,哀求,甚至哭喊着,都丝毫没能阻挡住百姓们前来帮助他们的热情,他们在这片洪流的冲击中迅速开始向北后退。但北边的城墙上,那些锦衣卫正在开心地抱着一根根沉重的水管,不断将冰冷的井水倾泻在他们头顶,在寒风中那些青虫迅速被浇湿,在零下五度的严寒中体温急剧流失,很快就有人被冻得脸色青紫,在瑟瑟抖中失去活动能力。
甚至很多都已经废了……
急剧失温可是很严重的。
体格好的人或许还能坚持得时间久一些,但这些青虫手无缚鸡之力全都些要么被秦淮风月淘虚了,要么被常年苦读搞得弱不禁风的,如何能顶住在这样的严寒中全身被浇湿后的急剧失温?
“快停下吧,真会死人的!”
史可法换上哀求语气对杨庆说道。
“不死几个他们如何清醒?”
杨庆冷笑道。
他就是要浇死几个再说,让这些家伙好好清醒一下,让他们知道这新政是不会改变,也免得再有更多人抱有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