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子代表冷笑道。
“既然太祖皇帝可以写白话圣旨你们为何不能写白话公文?”
农民代表说道。
“诸位,这文体之议可另议。”
一个士子代表赶紧提醒现在有些歪楼了。
“是你们先用公文为难我们的!”
商人冷笑着代表说道。
“这公文一事抛开,我们为何要求各科都必须考制艺,其关键在于为官者最重要的是德,而制艺写得好的都是饱读圣贤之书,深明大义,品德高尚足以堪其位……”
这士子代表说道。
“那些贪官还都是进士呢!熊文举学问不比你大?”
商人代表讥笑道。
然后农工商代表们一片哄笑。
那士子代表的脸瞬间红了,不得不说饱学也没用,他们再饱学再出口成章,也干不过市井小贩的毒舌,他无非就是想扯什么德不堪位,结果让人家一句话堵死了。熊文举堂堂进士出身,都贪污受贿被抓了,你一个破秀才在这里吹个屁,就好像我们真不知道那些饱学的官员都是什么货色一样,四书五经读得再多,难道该贪的就不贪了?
“熊,熊文举只是个例!”
士子代表挣扎。
“个例,那锦衣卫大牢里进士出身的数量不能用个来算吧?”
商人代表鄙视地说。
“哼!”
那士子代表冷哼一声坐下。
他不屑于跟这些不学无术之徒辩论。
“还饱读圣贤之书呢!北边汉奸里一堆饱读圣贤之书的,那陈名夏还是探花呢!结果不一样认贼作父?可见这品行跟读多少书其实没多大关系的,再说哪怕就是你们的圣贤,那朱熹不一样传闻还有扒灰之名?”
一个工匠代表说道。
这句话比较狠了,对面的士子代表立刻炸了窝。
“你敢诋毁朱子!”
“简直是大逆不道!”
……
一群士子代表纷纷起身,指着那工匠代表怒斥。
“这又不是我编的,我是在报纸上看的,你们有本事找报纸,再说按报纸上的说法,这还是宋朝御史弹劾他的奏折上说的,你们要找也得去找那个御史,朱熹自己都没洗脱的嫌疑你们有何资格指责我?”
那工匠代表继续刺激他们。
话说这几年大明报业达,各种名人轶闻的确泛滥,扒灰公作为圣贤也是很受看重,他的那些轶闻早就被小报给扒出来了。扒灰这件事的确编造的可能性更大,毕竟这样还是太耸人听闻了,其实最早这件事就是宋朝那些小报弄出来的。而宋朝小报都敢模仿蔡京,伪造一份说自己是奸臣的谢罪书,逼得蔡京不得不亲自站出来辟谣,所以编造一份朱熹的扒灰传闻的确很有可能。但被一个和朱熹有仇的御史引用了弹劾,那这事除非当事人活过来,至少后世的人就很难真正给他洗脱了。
但此刻说出来就纯属挑衅了。
这相当于扒这些士子们祖坟,骂人还不揭短,打人还不打脸,程朱理学可是八股文的基础,所有八股文秀才们视为祖师爷的。
“道德沦丧啊!我与你这狗贼势不两立!”
一个士子代表悲怆地高喊一声。
紧接着他拎起自己的靴子照着那工匠代表砸过去,不过他的准确性太差,那靴子正砸后面第二排的一名农民代表头上。那农民代表因为语言天赋太差,其实这些人争论的绝大多数内容都一知半解。毕竟不到一年时间完全学会自己家乡方言以外另一种语言还是很难的,尤其是如果本来就不善言辞的话就更难了,结果他正听的头大时候突然挨了一靴子。
“你个穷酸打我做甚!”
他站起来怒喝一声。
他的方言还是很重,那士子代表没听懂别的,但穷酸二字懂了,这可是他们最恨的称呼。
“你个夯货!”
他指着那农民代表喝道。
那农民代表立刻不干了,抄起那靴子就砸回去,他的精度高,正砸那士子代表脸上,后者鼻子里的血立刻流出来,周围士子代表一片怒喝,然后更多靴子飞向那农民代表。被误伤的同样也更多,包括那引冲突的工匠代表在内,更多靴子之类也朝着士子代表飞去,还有个商人代表估计没吃饱,带了包咸水鸭,直接掏出来照着一名他早就看不顺眼的士子代表砸过去……
四民大会堂內一片混战。
不少互相看不顺眼的四民代表趁机互相扔东西,而其他有劝阻的,有看热闹的,还有鼓噪助威的,那场面越向着某岛开会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