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昌等地的少数强硬分子也被刘启完全放权所迷惑,犹豫中坐视周围各县族人交出兵权,胳膊怎么也拧不过大腿,没了兵权再有人想和刘启对着干就要好好掂量掂量了,最终在配合越默契的刘启等人轮番软硬兼施之下唯有服软归顺。
不过刘启倒是没有得意忘形,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得益于打着刘璋和刘表的旗号镇住了豫章各县,之后行动迅速措施正确才得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站稳脚跟,可现在采取的政策毕竟不是长远之计,各项权利早晚要收回来,到时会激起各地大族的强烈反应,虽然自己收编了他们的一部分精壮,可一旦家中生变,这些兵卒岂能不生异心?
刘启估计最多一年时间,外部和内部的各种问题就会作,想要顶住压力展壮大唯有尽快加强嫡系曲部的实力,让内部摇摆不定的人不敢动作,让相邻的诸侯不敢轻易进犯。
留给自己的时间可不多呀!
今天训练的内容是假想有敌船来犯,己方设下埋伏待敌船进入包围圈后前后夹攻。
刘启现在所在的是后世的中国第一大淡水湖鄱阳湖,在汉代叫做彭蠡泽,豫章的门户柴桑极为坚固,易守难攻,目前主要的敌人刘繇若要进犯很可能采取对柴桑围而不打直接进入彭蠡泽直取豫章的心脏,南昌!
长江经常泛滥,江水倒灌彭蠡泽淹没周围地区,所以沿湖各县人烟稀少,也不适合建城,敌军可以轻易避开各县守军登陆后直逼南昌,南昌是豫章郡治所在,政治中心一旦失陷敌手,其他各县将会在一夕之间就变成一盘散沙,即便夺回也将造成无法弥补的损失。
刘启的兵力有限,加上各县收编来的兵员才一万三千人左右,分散防守根本不够看,柴桑分走一半,文港驻兵三千,剩下的都大部分调到鄱阳了,南昌只有两千守军,虽然正在积极招兵买马,可豫章郡人口太少且太分散,速度比刘启想象的慢的多,这么点人马却要防御那么大的区域,在通讯手段改进以前是很难防范敌人偷袭的。
所以目前的重点就是将一切来犯之敌挡在彭蠡泽以外,若水军足够强大,有柴桑和彭蠡泽的保护便基本上无需担忧后方了。
将士们训练很刻苦,在寒冷的湖中仍然练的满头大汗,许多士兵都脱了衣服光着膀子,可刘启对训练效果并不满意。
并非甘宁练兵能力不行,甘宁的确是一员良将,和士卒同甘共苦深受爱戴,技战术水平更是挑不出什么毛病来,什么时候堵截什么时候包抄线路清晰丝毫不乱。
其实在此之前,刘启对这个时代水军作战模式的印象极为模糊,直至此时才有所了解,交战双方操船接近,互射弓箭或投掷短柄的枪矛,然后接舷登船肉搏,这就是现在水军的主要作战方式,这种简单而残酷的战斗方式充满不确定因素,士卒们的战斗技术和意志才是主角,所以训练的重点在于识别和执行军令、各种阵型和士卒的搏斗技巧上面。
可无论士卒们多么精锐,肉搏战总会带来大量损失的,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刘启可不干,也损失不起,所以刘启一开始就习惯性的把思维放在从改良装备性能进而改进战术上,希望突破传统靠技术优势取胜,尽量避免己方士卒的损失。
刘启的想法是好的,但太过超越了,具体落实的时候他现想象和现实简直是天壤之别。
比如最基本的战船,不管是小舢板还是刚刚兴起不久的楼船,汉代的船都是平底的,平底船固然吃水深度小,便于通过浅滩,靠近沙洲停泊,但和v型或u型的尖底船相比,速度和抗搁浅、风浪的能力却远远不及。
如果再加上铺设龙骨和水密舱等先进的技术,尖底船就可以结合速度、坚固、稳定等优势于一身,大大增强水军的战斗力。
不过刘启自己对造船完全一窍不通,即便根据后世的经验提出先进的改造方案也需要造船工匠们理解并一步步实验才能慢慢实现,就算工匠们很快掌握了新技术,可还要生产力跟得上才行,整个豫章只有柴桑、郧(音同云)阳和南昌三县有可造出战船来的船厂和工匠,生产速度远远落后于刘启的扩军速度。
而且改进船只只能一定程度上拥有机动力和防御力上的优势,不可能只靠直接撞沉敌船取胜,还需要想想其他可直接化为战果的新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