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怕是有贼军隐匿在流民之中,咱们不能就这么放进来啊!”
老成持重的中军总管柳牧眉头紧皱,赶在流民距盾阵越来越近的时候抢声开口劝道:“万一贼军混入了我军方阵,后果不堪设想啊!”
听到柳牧的话,所有人都犹豫了,特别是那些狼兵的擎盾力士们,虽然是各个低头不忍去看流民们支离破碎的景象,但他们的双脚,亦像是在草原上扎了根一般,久久没能动弹……任凭那漫天箭雨交织着流民们颇显无力的拍打,他们的盾牌,始终巍然不动。
“军爷,救救我们,救救我们啊!”
“是啊,放我们过去吧……啊……”
“求求你们让……呃……”
“砰砰……嗖嗖……”
密不透风的盾墙上,早已被鲜血和箭矢给濯洗得千疮百孔,一面墙,一面生离死别,墙这边的人们,喘息着鸦雀无声,墙那边的人们,悲怆得哀鸿遍野……
“我说……放人过来!”
歇斯底里的咆哮,那是妖族太子肝胆欲裂的狰狞:“你们聋了吗?放人!放人!这是军令,违令者斩!”
“可是……”
“没什么可是!”死死的盯着柳牧脸上的无奈,昊青双目赤红,一字一句怒吼道:“我们不能放弃自己的同胞,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可!以!”
“哎……”
良久,盾墙开,流民四散逃窜,随之不出意料的,冲乱了沧澜军团的阵型……
……
柳牧的担心终究是成为了事实,躲藏在流民之中的裁决卫贼军们趁乱暴起,配合着从芮城冲杀出来的仙族军队,这一战,沧澜军团损失惨重……
夜黑风高的时候,沧澜大营气氛沉重,压抑的哽咽断断续续的传出去好远,忙着打扫战场的人们还没回来,烈火灼烤的尸骸,却已一山高过了一山。
“哎!”满脸唏嘘的姬欢踱步走上了高坡,伸手拍打着昊青的肩膀,缓缓坐下身来,“青哥儿,别太自责了,你没做错什么!”
“我知道我没有做错什么!”昊青没有回头,只是不想姬欢察觉到自己眼眶的泪花,“可是我却突然开始有些讨厌这该死的战争了!”
“所以啊!”姬欢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包热气腾腾的烤肉,轻轻放在了整天未曾进食的昊青手里,“当年你妹子诞下之后,你爹就宣布不再需要第三个孩子了……”
“呵呵!”捏着香味怡人的肉块,昊青笑得不置可否。
“你会是一个好皇帝,但绝对不是一个好的储君……当你是唯一的妖皇继承人,人们都相信妖域的明天会变得更好,可一旦有人和你竞争那方宝座,你的仁厚,又将把整个妖都都带进万劫不复的地狱!”搂着昊青的肩膀,姬欢晒然大笑道:“尘哥儿不止一次说过,你像水霸天,不像昊无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