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一次只说一个字,就让我有点说不下去了。
“对于令尊过世,我很遗憾,请节哀。”她终于又说话了。
她似乎是戴着口罩还是真的生病了,感觉声音有些怪。
“谢谢夫人。”我轻声说。
“你告诉我你是代子派来的,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她问。
这话问得很直接,也很聪明。她知道我把这事说出来,那就是想讨好她,想拉近和他之间的关系。这样做,那当然是有目的性的。
“我想让自己更安全。”我说。
“代子保护不了你?”她问。
“不是她保护不了我,是她不愿意保护我。”我说。
“好,现在对你最大威胁是谁?”她又问。
“是花玲,她把我女儿藏起来了,我找不到我女儿,所以我现在需要做两件事,一件是要查出杀害我爸的凶手,一件是要找到我女儿的下落,这两件事,希望夫人能帮我。”我实话实说。
其实就算我不错,我相信她也能猜出来,因为这是很明白的事,她不可能不知道。像她们这种身份的人,菊花社里有什么风吹草动,应该都是知道的。
“那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她问。
“我可以把代子所有的动向告诉你,当然,这是在你确保我能活着的情况才能完成的任务,代子的狠毒您也是知道的,如果她现我背叛了她,她肯定会杀了我的。”
“所以你冒了很大的风险,可你又怎么知道,我就不会杀了你?”她问。
“我不知道。所以我也是赌一赌,如果输了,那就算了。”
“好。”她又应了一句,然后沉默。
然后就再也没有说话。
“如果您累了,那您请休息吧,改天我再过来拜访。”我说。
这次她没有再说话,我在想她是不是睡着了,这样也能睡着,好像又不太可能,除非是真的生病了。
“你还有事吗?”她突然又说。
这意思就很明显了,没事,那你可以走了。
我站起来,“谢谢夫人,我先走了。”
“如果代子问你打探到什么,你准备如何交待?”她却又说话了。
我的脑子飞快地打转,然后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我会告诉代子,夫人您生病很严重,卧床不起。”
“嗯。”她应了一声,再没说话。
也就是说,我猜对了,她就是想让我这样跟代子说,这本来也是很简单的计策,一个生了重病卧床不起的人,自然会让她的对手不再那么重视她。被对手所忽视,恰恰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我走出房间,心里多少有些郁闷。本来以为至少可以当面见见这个神秘又牛叉的莞香夫人,可没想到人家压根不给面子,连当面把礼物送上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我还是决定把礼物给侍女,让她转交。或许一次就要把关系搞好也不太可能,只能是慢慢地来了。
“夫人说你肯定会送礼物过来,她也准备了回礼,请笑纳。”侍女轻说。然后递过来一个东西,那竟然是一个u盘。
我更加不懂,但我知道这个东西肯定意义非凡。于是接了过来道了谢,走了。
我到了楼下,上车前抬头看了看这个建筑,恍惚间好像看到有扇窗户打开,里面有个人正在向下探视。但好像头又马上缩了回去。
我也不知道那是我的错觉,还是真的有人打开窗户在看我?如果有人在看我,会不会是那个神秘的莞香夫人呢?
——
回到万园,我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将莞香给我的u盘插进了电脑,让我惊讶的是,里面全是有关菊花社的一些资料,包括花玲和秋野手下的得力干将有哪些,还有其他主要成员的背景和实力等等,非常的详尽。
这简直可以说是菊药社的最高机密,有了这些资料,就算是一个新人,也可以对菊花社有非常深入的了解,深入了解这个环境,当然就能更好的生存和展。
这可以说是一份大礼,比我送给她的玉佛那可是值钱多了。
这些资料不仅是对我有用,对锦笙也非常有用,我最为感兴趣的,当然是花玲手下人的名单。那个贱人一直欺负我,当着我的面调戏安明,要让她让的那些手下人要强我,我正愁调查不到那伙人的具体情况,现在有了莞香给我的资料,那就轻松多了。
我把资料给锦笙和安明看了,他们也觉得这件事不可思议。这样的资料,谁都看得出来是机密,现在这个莞香夫人直接给了我,我们反而觉得有些不安。
“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她要把这样珍贵的资料给我们?”我看着安明和锦笙。
两人也看了看对方,都没有直接回答。
“那个莞香夫人,长什么样?”安明问。
“我能说我也不知道么?”无奈地说。
“也就是说,你也没有看到莞香?”安明一脸的惊奇。
“没有,她在纱帘后面,据说是身体不舒服,不肯见我,只是隔着纱和我说话。”
接下来我把当时的情景细细地说了一遍。
“这位莞香夫人还真不是一般的神秘啊,难道她真是把济科给囚禁了?自己掌权?”锦笙说。
“这不太可能,济科是什么人,泰国第一大佬,在东南亚道上也一号人物,岂会轻易被一个女人控制。”安明说。
我笑了笑,“那可说不定,再强悍的男人,要是遇上心仪的女子,那也会有可能被控制。不要小看女人的威力。”
“这倒也是,不过这种可能的确很小,从这份资料来看,这个莞香绝对是接近了菊花社的权力中心,不然她不会有这么机密的东西,这明显就是济科的心腹平时秘密调查的结果,对所有核心成员的情况都了解得清清楚楚,一但谁有异动,那直接连根铲除。”安明说。
“好吧,我们的讨论好像是跑题了,我们现在主要讨论的内容,应该是莞香为什么要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我?”我说。
“是啊,为什么要给你?”安明和锦笙一齐看着我。
“拜托,我现在在向两位请教,你们不要需要反问我。”我说。
“一种可能,莞香神通广大到知道我们所有的底细,也知道大哥的身份,她想借助大哥的力量,来摧毁菊花社。”锦笙说。
安明点点头:“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看好你,认为你既然能混到代子身边,说明你有潜力,将来可以为她做事,所以她送一份大礼,一方面是帮你了解菊花社,让你更好地生存下来,另外也是展现她自己的实力。”
“你们说的这两种可能听起来都有点道理,但却感觉都不靠谱。莞香要是真有那么神通广大,知道安明的身份,那直接和他接触不是更好?还用得着通过我?至于说她看好我,那更离谱,我天天被人欺负得孙子似的,老爸让人给害了都没辙,还在代子面前卑躬屈膝,我这样的都有潜力,那简直是没天理了。”我说。
安明和锦笙又相互看了一眼,两个大神的意见被我否定了,看起来有些不甘心的样子。
“好吧,我们都承认还有其他的可能,可我们现在确实想不到其他的可能。你又再三追问,我们只能找几个比较勉强的理由了。那现在你说说自己的意见吧。”安明说。
“我没意见,对了,我那天在爸爸的葬礼上,好像觉得那个莞香的侧脸有些熟悉,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是这个莞香认识我?我也认识她?”我说。
“那就不知道了,也有这种可能,这世间之事,本来就是千奇百怪无奇不有,也没什么稀奇的。如果真是故人,那她就是帮你了,这就很好解释了。”安明说。
“可我实在想不出哪个故人会在泰国,而且还是这么一个重要的人物。”我说。
“先不要想了,不管这个人是谁,我感觉他没有恶意。有了这份资料,以后我们在泰国就好混多了,对菊花社了如指掌,你们也就没那么危险了。”安明说。
“既然现在已经知道花玲的手下,我可以动他们了吧?知道他们的资料,要想对付他们应该也不难了。”
“动吧,你不动她,她也得动你,先试试身手再说。好久没做事,手都痒痒了。”锦笙说。
“按这资料上写的来看,花玲手下最得力的人叫差诺,我估计那天绑我的人中肯定有他。我要先向他下手,我要让花玲知道欺负我是什么后果。”
“可以,让锦笙帮你就行了。现在你有代子给你的大小姐头衔,办事应该会方便很多。”安明说。
“可是这件事我想自己来做,一直以来都是你们帮我做事,替我承担各种风险,这一次我想自己来做,可以吗?”
“可是你不会打架,不会开仓,而你要对付的人却是一群凶神恶煞的社团恶棍,你如何对付得了他们?”安明皱眉说。
“我有我的方法,我要报仇,当然不能让锦笙替我去冲去杀,那岂不是要给他惹来杀身之祸。我们不能自己亲自动手,我只要苏纶帮我就行了,苏纶会开仓,如果我有危险,她也可以替我向你们求救,你们不是不能完全信任她吧,也正好可以给她一个机会证明她自己并没有参与谋害爸爸。”我说。
“可是万一她真的有参与呢,那怎么办?你不是处于危险之中了吗?”安明问我。
“不会的,她就算真的参与了谋害我爸,她也不会动手害我,因为她一但动手害我,她就彻底地暴露了,她一定会被你们给灭了,所以她不会这么傻的。”我说。
“有点道理,总之你要自己注意安全,一但有什么事,要马上告诉锦笙。我现在的状况,确实是帮不了你们,只能靠你们自己了。”安明说。
“你尽快恢复,那就是帮我们最大的忙了。”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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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和苏纶进入赌场的时候,我心里还是有些不安的。
上次在赌场遇到那个从华夏来的郑科长威胁了我一把,后来被秋野直接从楼上扔下来,血贱当场,虽然是在帮我的忙,但我还是觉得那太狠了一些,以至于我现在还有些心里阴影。
苏纶冲我笑了笑,示意我不要紧张。然后她指了指在一张赌桌上正在赌钱的一个男子。
这个人我认识,那天绑我的人中领头的就是他。我一眼就认出了他。
“这个人,就是差诺。”苏纶低声说。
我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差诺的那张桌上,有几个长得比较丰满的女人正在赌,应该是重要客户,所以差诺要陪着她们。
我看了看苏纶,她会意,招来服务生,给我换了一堆筹码。我走到赌桌前,在差诺旁边的空位坐下。
差诺正赌得起劲,并没有注意到我。但其他的那几个女的看到了我,用泰语交流了几句,但说的什么意思,我真心不懂。
我将筹码放到差诺的面前,他终于抬头看了看我,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还记得我吗?”我用英语问。
对于他们这些开赌场的人来说,接待的大多都是外国客人,真正泰国本地人来玩的很少,因为泰国本来就不是一个富裕的国家,土豪很少。
他听懂了我的话,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有一点的畏惧,还有其他的东西。
“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我是来玩的,你帮我赌,赢了我们平分,输了算我的。”我说。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一脸的不信任。
“那天的事,只是我和花玲妹妹开的一个玩笑,试一试你们的忠心。所以我没有爱滋,我也没有在夜场受到任何的伤害,你不用害怕。”我说。
他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没有说话。
“这也是祖母的女儿,是暖小姐。”苏纶走过来说。
对于暖小姐这个称呼,我是怎么听怎么觉得怪,但也只好认了,如果叫我小暖小姐,那听起来会更怪。
“我听说了,但没想到是你。”差诺说。
“所以,你得罪过我。”我冷笑着说。
“我只是奉命行事,也怨不得我。”差诺说。
“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我已经说过了,那只是一个玩笑而已。现在你帮我赌就是了。”我指了指筹码。
他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我对赌博那是一窍不通,更看不懂他们的赌法,但苏纶告诉我,差诺帮我赢了不少,他好像很卖力。
赌完之后,我把本金收回来,赢的钱,全部给了他。
他说这是他罩的场子,只是偶尔陪着客人玩玩而已,赢的钱,他不能要。
我说好,那钱归我,我请你喝酒吧。他犹豫了一下,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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