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大小姐用力点头:“没错,我就要这盒紫罗兰粉,足足一千五百两银子,三妹妹,你要是实在舍不得的话,姐姐我可不会为难于你。”
阮静幽眉头都没皱一下的,便将一千五百两银票递给了店伙计,看得阮大小姐胆颤心惊,眼睛直红。
那可是一千五百两银子啊,就算对她这个从小在侍郎府长大的千金小姐来说,也是一笔非常庞大的数目好不好。
“大姐慢慢用,要是用得好,妹妹以后再给大姐掏银子继续买就是了。”
很潇洒地付了银子之后,阮大小姐和阮三小姐的脸上,全都露出“心满意足”地微笑。
至于谁更心满意足,那就要看每个人的造化了。
三天之后,在阮府院子里散步的阮大小姐,不知何故,被心情突然变得极度狂躁的阮五公子抬起脚,毫不客气地踹进了府里那个快要结冰的荷花池。
阮五公子这一脚踹得可不轻,他专门挑阮大小姐身体最脆弱的地方——肚子,踹了下去。
现在天气已经完全转凉了,荷花池又冷又脏,被踹得岔了气的阮大小姐,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落入水中,差点就一命呜呼,直接被阎王爷给召见。
虽然最后被婢女给拉上了来,但受伤不轻的阮大小姐,还是在床上昏迷了整整两天才悠悠转醒。
醒来后,她跑到谢氏那里哭诉,阮子安简直太过份了,她可是他的亲姐姐,没招他没惹他,竟然被对方一脚踢进冷水里差点送命,这件事她可不能就这么轻易算了。谢氏对儿子的行为感到十分不解,但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而且阮大小姐虽然吃了一些苦,受了一些罪,但到底也没受到太多实质性的伤害,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劝阮大小姐息事宁人,最近家
里一连出了太多变故,为了减少外人对阮家的议论,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阮大小姐没想到她娘竟然偏心到这种地步,当场就跟她娘大吵了一架,气得谢氏狠狠抽了她两记耳光才算做罢。
当然,被抽了巴掌的阮大小姐可没打算就这么算了。
阮子安既然不顾姐弟之情将她踹进水里差点淹死,她自然会想办法回敬对方的所作所为。
于是,怒上心头的阮大小姐带着几个丫鬟婆子,趁阮子安晚上起夜小解的时候,将瘦弱矮小的阮子安套在袋子里,举着木棍,狠狠揍了他一顿。
整个阮家,也因此闹成了一团,终日不得安宁。
大仇得报的阮静幽从金珠宝口中听到这些八卦的时候,脸上洋溢着得逞的微笑。
金珠宝汇报完毕,笑嘻嘻地凑到阮静幽身边低声问道:“小姐,那盒紫罗兰粉里,是被你偷偷给加了什么料吧?不然的话,你怎么会那么好心替阮静如那蠢货买单呢?”阮静幽得意一笑:“我根据阮子安的情况查过医书,他患有狂躁症,对气味、颜色和噪音都很敏感。我之所以会诱惑阮静如去芙蓉阁选了一盒紫罗兰粉,是因为阮子安对紫罗兰这种香味非常不喜欢。我那没
脑子的大姐自以为花了一千五百两银子从芙蓉阁里买回了一盒可以让她瞬间变美丽的宝贝,疏不知那却是一盒能激起阮子安烦躁情绪的催化物。”
这个答案,让金珠宝对她竖起一根大拇指,啧啧摇头道:“小姐,你果然变得比以前更加阴险了。”阮静幽没好气地在他头上拍了一巴掌,哼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果不是她先对我存了坏心思,你以为我会用这种手段对付回去?自从我被我那个狠毒的父亲接回阮家之后,别的没学到,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八个字的精髓,倒是被我领悟得颇为透彻。珠宝,你别怪我心狠手辣,连自己的亲姐姐都算计。如果她们真把我当亲人,就算赴汤蹈火,献出我这条命我也愿意一家人和和睦睦没有矛盾。可是
人性都是自私的、贪婪的,当她们为了自己的利益准备把我牺牲掉的时候,这份亲情对我来说,已经不存在了。”
金珠宝揉着脑袋嘿嘿一笑:“小姐,你不必和我解释这么多,我早就说过,不管生怎样的变故,咱们都会站在同一个阵线上。你我之间,永远都不可能变成真正的仇人!”
因为阮家最近生了一连串的变故,闹得人心慌慌,家宅不宁,为了避免更多的噩运降临在阮家,谢氏决定,带着阮家几个子女,去法华寺上香请愿,求佛祖保佑阮家从此家宅安宁,天下太平。
结果阮府的车轿刚刚抵达法华寺的大门口,一个侍卫打扮的年轻男子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被紫嫣扶下车轿的阮静幽定睛一看,眼前那个身穿玄色长袍的年轻侍卫,正是顾锦宸身边最得力的左右手,宋子谦。
他冲谢氏及阮家几位小姐拱了拱手,恭敬又不失倨傲地道:“我家三爷有事请三小姐过去一叙,还请阮夫人行个方便。”
谢氏自然是认识宋子谦的,也知道他是顾小公子身边的人,得罪不得,便面带笑容地对阮静幽道:“静幽啊,既然顾小公子派人来请你,你就过去走一趟吧,见完了顾小公子,别忘了去正殿上香请愿。”
阮静幽冲谢氏福了福身子,便尾随着宋子谦的脚步一同离开了。看着阮静幽渐行渐远的身影,阮大小姐气不打一处来道:“真是个下贱胚子,这两人还没正式成亲呢,就你来我往,天天私会,好好的一个侍郎府的千金小姐,倒跟青楼里那些扔几两银子就能勾搭出去的窖
姐儿有得一拼,什么东西!”阮静兰轻轻拉了对方一把,低声道:“大姐,小心隔墙有耳,万一被顾锦宸听到你背着阮静幽说这样一番话,小心他派人暗中对你下绊子,这一路走来,遭了他报复的人难道还少吗?”